“爆炸?”
李沅衣没想到他们才逃脱一劫,很快就要面临更可怕的厄运,小身子不禁害怕地哆嗦着,一时间,竟忘记去解安全带,也忘记该怎么逃。
倒是萧凉,见惯了生死,比她镇定多了。
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他身手敏捷率先下车,接着越过车顶来到副驾驶座这一边,迅速拉开车‘门’,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安全带解开,然后把她抱出来。
当两人跑离大约10多米远时,车子突然“轰”的一声爆炸,浓烟滚滚直击天际,染黑白云朵朵。
李沅衣被呛得眼泪直流,再一次到鬼‘门’关绕了一圈的她,心有余悸地抓住萧凉的手臂,急切问道:“那些人呢?会不会等一下又杀回来?”
对方只是撞了他们就跑,以她对唐远雄的认知,那人是绝不可能这么容易罢手的!
一定,会有后招!
想到这,她的眉心不自觉拧得死紧。
“这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快走吧。”
萧凉也是一脸严肃,虽然他的头现在隐隐作痛,却依然影响不了他的判断。
若他猜得没错,卡车是料定他们短期内跑不掉才撤的,而刚刚在后面追击他们的人马,一定会在不久之后赶来,亲眼验证车子的爆炸,亦或是,亲手解决他们!
虽然他不怕死,也想与唐远雄当面对质,可碍于身边有个她,这一刻,还是保命要紧。
“嗯!”
李沅衣点点头,见他伤得不轻,很自然就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搀扶着他,往前走。
为了躲避唐远雄的耳目,他们不敢走回刚刚那条公路,只好艰难地沿着崎岖的山路,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就当他们走到山脚,以为终于脱险的时候,几把长柄枪,却直直对上他们。
“哟,命真大,这样都不死,啧啧啧!”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带着几分讥讽幽幽传进耳里,不用猜,李沅衣就知道是何许人。
呵,终究还是躲不过吗?
她抬头,将心中那抹恐惧悄悄敛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是抿‘唇’不说话。
萧凉亦是没有开口,深邃的眸子,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一缕恨意,悄然在眼中晃过。
见两人都不说话,唐远雄冷冷一笑:“都哑了吗?”
李沅衣瞪着他,一脸咬牙切齿,“做了那么多坏事,hades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错了,有你这张王牌在我手上,还怕hades不乖乖就范?”
唐远雄挑眉,语气突然令人不寒而栗,“以前想拿你的命,是怕你这张嘴,会不小心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不过,既然现在hades早知道了,让你就这么死,倒是十分可惜。”
“你究竟想怎样?”
这一刻,李沅衣深深地恐惧了。
虽然她也怕死,可她更害怕的,却是被人当成威胁hades的筹码。
不,她绝对不可以成为hades的累赘!
可是,现在她跟萧凉都落到他手中,该怎么逃?
李沅衣越想越心惊,霎时六神无主起来。
“我想怎样?当然是想让hades来救你了!”
唐远雄讲到这,眸光中溢过一缕杀气,“等他来,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现在她是我的‘女’人,hades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救他?”
一直不说话的萧凉,总算开口了。
此时,虽然他的声音没那么中气十足,却是有着一种慑人心魄的魔力,哪怕他浑身是伤,都不能让人轻易忽视。
“你的‘女’人?”
唐远雄哼一声,略带讽刺地说:“捡人破鞋这个‘毛’病,可要不得。”
“要不得?”
萧凉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哼,抛妻弃子,害主求荣,为了所谓的权势,连自己是谁都不能承认,你就觉得很好?不,只有心理扭曲的人,才会像你这样!”
李沅衣没想到萧凉会对唐远雄说出这样的话,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心中忍不住一阵唏嘘。
看样子,他对这个父亲的恨意,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
“放肆!”
被说中心事,唐远雄的脸‘色’倏地‘阴’沉得可怕,不想跟他们继续‘浪’费口舌,他索‘性’一扬手,几个高大威猛的手下就围过来。
换做平时,以萧凉的身手,断不可能轻易被人制服,只可惜现在他受了伤,就算反抗,又怎能抵挡得住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群人?更别提,对方的枪,还抵着他们的头!
“带走!”
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命令下达之后,唐远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率先转身离开。
两人很快就被绑成一团,塞到面包车的后座,车子启动,在公路上疾驰开来。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看着萧凉,李沅衣一脸歉意,想到他的伤,她忍不住关心问道,“你的头一直在流血,会不会很晕?能不能坚持住?”
又是一阵眩晕,萧凉虚弱地摇摇头,“我的伤没事!别说对不起,这都是我造的孽,要说对不起的,也是我!”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父亲……
算了,多想无益,在他心中没把他当儿子,他又何须对他抱有希望?
父子深情,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
“萧凉,别这样!”
这样的他,比以前更令人觉得绝望,李沅衣看着心痛,忍不住劝他。
萧凉抬眸,幽幽看了她一眼,语气无比笃定:“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