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复出计划夭折。所以,废太子的动机虽大,但扳倒八阿哥胤禩在当时的局势下并不是必要的。
邬思道沉思良久,此事对于四阿哥胤禛来说,如果八阿哥胤禩不失势,被康熙视为八阿哥胤禩党羽的胤禛,就没有出头之日,没有被康熙作为候选人单独对待的条件。而且一废之后,四阿哥胤禛已经刻意疏远了八爷党,如果八阿哥胤禩即位,四阿哥胤禛被重用的几率和程度也受限。在这种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四阿哥胤禛唯有铤而走险,将八阿哥胤禩拉下马,彻底摆脱八阿哥胤禩党羽的标签,才有反客为主的可能。
也许此刻的邬思道已再无怀疑,他敢断定由此而判,四阿哥胤禛获益最大、动机最大、必要性也最大,此事必是四阿哥胤禛所为。多半此事四阿哥胤禛都未直接动手,只是买通或威胁了八阿哥胤禩或康熙皇帝身边的人,在护送或交接的时侯动了手脚。
此外,还有此鹰是因为途中看护不利而病。但既然是献给皇帝的礼物,势必经过训练。而驯鹰,一般有个很“残酷”的过程——熬鹰,能够挺过去的鹰,遇到突发疾病之类的概率极小。再者,邬思道依稀记得据清实录记载胤禩“于朕驻跸遥亭之次日,以将毙鹰二架,遣太监一名、亲随人一名,来请朕安,言伊在汤泉等候回京。”
八阿哥胤禩当时应是刚祭完良妃,停留在汤泉,而海东青应该是从京城出发送出,彼时康熙在遥亭。按照路程计算,护送鹰的时间不过二三日,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受过训练的鹰得急病,概率很低。反过来讲,也就是发生人为意外的可能性最高。
却不知为何,此刻邬思道的心隐隐作痛,他深刻理解了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宫廷间的尔虞我诈,兄弟手足相互迫害如此,当真让他心生畏惧。只是他一向尊重的四阿哥胤禛,真的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自己真的要让辅佐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吗,他真的能给大清百姓带来福祉吗?邬思道陷入一阵沉思之中,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