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生性多疑,无端参劾总督,造成督抚互劾,江南大哗,照律应予革职。”
这道奏折刚刚递上,就传遍了江宁,邬思道江南士子为之激愤。张伯行心如火焚,他决心拼着发配充军,也要替江南百姓说几句话。
康熙几乎同时接到了四道有关科场案的奏折,第一道是张鹏翮、赫寿的结案折,请将张伯行革职。
第二道是安徽巡抚梁世勋,回复调查证人陈天立死因的结果,折中说江南刑狱官员,上自臬司,下至州县提点刑狱,几乎都是噶礼的亲信,消息封闭甚紧,难以确定究系自杀还是灭口。
第三道是苏州织造李煦的密札,报说张鹏翮二人已经动身前往福建,但扬州民心未定,纷纷议论卖举人的情弊不曾全然明白。第四道就是张伯行措词激烈的本章。
康熙决定将张鹏翮的奏折留下,另外再派穆和伦、工部尚书张廷枢为钦差,重新审理此案。新任钦差穆和伦与张廷枢,到扬州后什么也没干,一头就扎进了案卷中。这两个人很清楚,如果认真察理实情,不但要得罪噶礼,还要得罪两位前任钦差。如果草草了结此案,江南民怨不能平息,皇帝也不会答应。
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只有想法补上原卷的破绽,然后公开审讯一批人犯,才能维持住原判,实际上也就是保住了张鹏翮的面子。审案结果,主考官左必蕃纵容舞弊,被革职查办;副主考官赵晋、阅卷官王曰俞、方名受贿被判斩立决;程光奎、吴泌等生员贿买考官,骗取功名,分别拟绞或枷责。总督噶礼与舞弊案无关,但审理不力受到切责,巡抚张伯行诬劾朝廷重臣,以革职处分。
康熙不久又接到了张伯行的最后一道奏折:“科场舞弊只惩从犯,不惩首恶,难抚江南人心。”康熙于是亲自手书了一道文书,下令把此案的全部案卷、奏章调来,由自己御览后定夺。
干清宫的烛光又整整亮了三个通宵,康熙把所有人犯、佐证的口供详细看过后,很快发现了问题,泾县知县陈天立是在重镣监禁下自缢身亡的,但既无仵作的验尸佐证,又没有狱吏的详细报告,死因显然不明。
李幕是活着的唯一一个重要证人,却又于半年前充军新疆了。其余口供,虽然大体一致,但仔细分析却有若干不能自圆其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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