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被中。
洛玄坐在床边望着他,蓝眸中的笑意早已达到了眼底。
站起身,却又再一次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洛辰的额头,将他耳边有些凌乱的碎发整理到耳后。洛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淇儿,后者知趣地跟着他朝着寝殿的大门走去。
自己的心失而复得,洛玄的心情自然甚好。洛淇见了,也跟着高兴。
“皇上,我们何时回去?”直到走出洛玄的寝殿,洛淇才敢把声音稍稍提高一点儿说话。
“明日便回。”洛玄似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明日?”洛淇眨巴着大眼睛,似是有话要说。“明日……可皇上……”
洛玄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给辰儿医治一事,休要再提。”
昨日找到洛辰,是在一间破旧的茅屋里。有一位医术高超的老者救了他。临行之时,那老者对洛玄说,洛辰的身体已无大碍,但心病却是依旧严重。老者还说,此心病并非不能医治,只是要花些时日在山中静养。他希望,可以将洛辰留下暂住几日以帮他治疗心疾。
洛淇记得,皇上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什么自家弟弟身体不好而这山中严寒不宜居住……老者听闻也是没说什么,倒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洛玄的这些理由听起来也甚是合适,而且王爷的千金之躯自是不能下榻在这荒郊野地的。旁人或许认为洛玄爱弟心切,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他,而洛淇心中却亮的和明镜似的。他知道,洛玄那么疼洛辰,这又刚刚失而复得,当然要把他时刻带在自己身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着他,寸步不离。可真正的原因呢?
真正的原因,大概是洛玄根本不想给他医治吧。自打洛辰被诊断为心智受损,洛玄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甜蜜与恐惧并存的冰火两重天里。他一直在害怕,害怕从心智受损中恢复的洛辰会记起以前的事,会像原来那样害怕着、躲着自己,再也不肯叫自己一声“哥哥”。而自己面对这样的洛辰,又会抑制不住地去折磨他,伤害他,直到他遍体鳞伤。所以,他希望洛辰永远不要好过来,永远这样依赖着自己,把自己当做他的一切。洛玄不敢想象怀中的人清醒过来会是什么样一个情景,他会用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洛玄希望它来得越晚越好。如果有可能,就让它永远都不要到来……
木野狐(8)
洛淇叹了口气,又皱了皱眉。他了解洛玄。洛玄向来是一个是非分明的君主,虽说没有达到“闻过则喜”那种境界,但面对众臣的建议也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在政治上鲜有失误。这也使得他在弋国的宫廷斗争中大获全胜,成为真正强大的弋国国君。
但这个极具政治天赋的皇上一见到洛辰,就会将自己所有的原则和底线弃之不顾。对于一切涉及到洛辰的事,他刚愎自用、专横独断、疑神疑鬼,听不得半点建议。而每每事情过后,他又会会恨当时的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做出那样丧失理智的事使自己与洛辰之间的裂缝越来越大,以至于给两个人的关系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创伤。
洛淇咬了咬牙,有些话,还是要说。在洛玄身边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理解皇上。他还眼睁睁地看着洛玄与自己的初衷,一次又一次地背道而驰。作为皇上的弟弟和他最信任的人、最得力的助手,又怎能不心痛。洛玄爱得丧失了理智,可他,淇儿,还没有。洛玄是自己的哥哥,而洛辰又何尝不是。他对洛辰,那个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男子,又是那样地敬重和爱戴。洛辰,淇儿的好哥哥,他不该承受这些。
如果洛辰自己还醒着,他也不会想这样的。那样风华绝代的他,不该以一个小孩子的心智来承受如此甜蜜而沉重的负担。
洛淇越想越愤慨,甚至到了义愤填膺的地步。此刻,那一腔的热血在他心中奔腾,以至于他突然有了自己奔赴沙场、为国捐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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