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他。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
君游骁再一次咳嗽,这一次是咳出了血。血色惊艳,刺激着我的每一寸,它来自战火,来自沙场,来自君游骁。
我努力嘶喊着,期待着里面的士兵能够打开城门,我知道他们就在大门的里面,与我们只有一门之隔。可是这短短几寸的距离,却把我们隔得那么远,把生死隔得那么近。只是一念的改变,死就会是生。可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幻想而已。
因为昏了头脑,我这才想起我可以瞬间转移的。我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君游骁,幻想着伤兵营,把君游骁转移到了军医那里。
最初看见君游骁这个样子,军医也傻眼了,他们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这伤是由内部向外部逐渐扩散的,救活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可我不可以眼看着君游骁白白送死。
在没有人的时候,我扶起君游骁,让他靠在我的身上。我尝试着,将自己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传送到他的身上。
君游骁逐渐有了意识,只是我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了起来。君游骁睁开眼,张着嘴,要说话。
“快停下,你会毙命的。”
“你别说话,我一定要救活你。我不想让子夜伤心。”
君游骁微弱的冷笑,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别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你可以的,之后照顾子夜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看来,我是要回去见我的家人了。到那里,我可以收回自己的严肃外表,放纵的与他们相处。”
“又说傻话。”
“我没有,这一天我是盼望好久了。之前的每一仗,我都是当做我的最后一次作战。视死如归,应该就是我所想的。我对待士兵或许是太苛刻了,无论是旌华军还是其他的军队,我都让他们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训练。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战场上可以存活下去。可是,这么做,还是没能挽救太多。”
“别说了,集中精力。”
“不,让我说下去。你以后,不要像我这样,爱惜士兵的真正方法就是不战,可是男人若是躲了起来,那么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以后你要做一个爱护士兵的好将领,辅佐界主,不到玩不得以不要兴兵。至于子夜,她的脾气是不好了一些,可是我发现自从你来了之后,她学会了笑,学会了温柔待人。她交给你,我很放心。只可惜,子夜妹妹的那条命,我还是没能还上。”
我突然感觉到力量无法传入君游骁的体内,是他自己拒绝的。他是不想再连累我吗?如果强行传入,我们两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不禁热泪落下,君游骁的心意从来都不表达出来,看似不在乎别人严肃的他,却是最关心他人的。
在君游骁即将魂归天际的时候,岚芸突然亮了起来,这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刺激的亮光激着我的眼睛,随后的我失去了意识。
睁开眼睛,我躺在自己的营帐内,面前是焦急盯着我的子夜。她的脸上全是灰尘和血痕,见我醒来,眼中浮现了点点泪光。
我摸着子夜的脸,问:“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我坐了起来,问:“君游骁呢?你告诉我!”
子夜抚摸着我的眉骨,说:“他没事,会好起来的。一定是你将自己体内的力量传到了他的体内,所以他才会支撑那么久。不过最后,岚芸救了你们。”
我摸着自己胸前的岚芸,没想到最后还是靠它救了我们二人。这屋内没旁人,我赶紧询问其他的事情。
“对了,你是怎么了,外面不是还在战争?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子夜温柔一笑,说:“你还关心我?”
“当然,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实情,但我还是关心你的。至少你是安全的就好。”越往后,我的声音就越是微弱。
她莞尔一笑,说:“外面已经休战了,我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刹海放过了我。”
我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躺了下来。
子夜再一次笑起,半是温顺半是坚定说:“我说了,我回来之后,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说罢,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慢慢解开了左手已经浸染血液的布带,一点点的扯开,露出白皙的肌肤。
她手腕上的东西是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它与我息息相关,怀带着我所有痛苦的回忆。我一直希望子夜左手上的是伤疤,而不是这印记。阙魔族的印记。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阙魔族的人。”
我等着她说下去,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幻象。
子夜的嘴张张,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