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汉子,有些本事,很豪爽,对养父也够忠心,最大的嗜好就是杯不离手、酒不离口的灌黄汤。
那天黄昏街口巧遇,他人很热情,一边指手画脚的讲叙家里的近况,一边在不停的笑,我就见着他嘴巴愈来愈大、舌头愈来愈长、眼珠子愈来愈红,红得几乎要溢出血水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县衙里的书办“吹眉笔”盛锦棠开的“吹眉书坊”讨一本闲书,恰巧在‘门’口遇上了自小照顾我病情的大夫梅超疯梅姐姐,聊起来方才知道顾金汤顾总教头,早在五天前跟“朝天‘门’”余孽的遭遇战中,为保护老爷已然惨死了。
那么我昨晚遇上的又是谁?
难道是……
从记忆里悚然惊醒的冷若芊,陡地打了个‘激’灵,就听见凌‘乱’的脚步声,自四面八方的草丛中,猝然而起,一步步由远而近,直向竹楼走来。
冷若芊断然道:“大家立刻离开!”
风雪‘花’月四‘侍’‘女’都是一怔。
大雨在屋外倾盆而下,一阵‘阴’风扑来,竹‘门’突然开了。随着一声钧天雷裂,惨白的电光,透过竹‘门’,直透而下。
‘门’的那边,赫然是数十张苍白如纸的脸!!!
一道飞电横掠天际,竹‘门’忽开忽合,“吱呀呀”‘乱’响。
‘门’外那些脸,毫无表情,干瘪黑瘦,一具具僵直枯瘦的躯干,轻飘飘的垂挂在那些脸孔下面。
狂风暴雨和苍茫夜‘色’,将这些身体撕扯的更加诡异变形。
那群人无知无觉,木偶般从竹屋的四面八方涌来,围在‘门’口,排着长队鱼贯而入。
竹楼在如此多行尸的踩踏下,“吱吱”作声,他们身上朽破的衣布**的拖沓在地上,仿佛刚从泥土中钻出,一股浓厚的尸臭腐烂气息,‘毛’骨悚然的布满了整个空间。
闪电和火光透过雨幕,笼罩在这些人脸上。它们矮小干瘦,突目暴齿,额前被涂上了厚厚一层鲜红的汁密,长长短短,似乎写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符咒。
那些行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然而眼珠皆是诡异的银灰‘色’,点点磷光,森然流转。
行尸们机械的向楼里这边走来,沉沉夜‘色’包裹在他们周围,似乎他们的每一处关节,都被无形丝线牵扯着,毫无一点生命的迹象。
难道刚才的长鸣怪响,就是地狱开启的信号,无数的行尸已从泥土中复活重生?
大姐流风将小脸惨白的小妹逐月拉在身后,目光炯炯,随时准备出手。
行尸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她们,一进入竹楼内就分散开来,旁若无人的开始工作。有的取下墙壁上的竹刀用力擦拭着,有的蹲在地上慢慢清理着污秽的兽皮,还有一个干瘦的老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去一遍遍去点中央的火堆。他似乎被人下了魔咒、不知道火堆已经在燃烧,而只是不停的重复做着相同的机械动作。在熊熊火光下,老叟那张灰‘色’的脸清晰可见,平板的面孔中央是一块块深褐‘色’的霉斑。
――尸斑!
三姐飞‘花’忍不住作呕,她那呕吐的姿态,依旧美丽撩人。
突然,四妹逐月一声惊叫,一个全身佝偻的老‘妇’爬在地上擦拭地板,枯瘦的双手,竟然触到了她的小蛮靴。
流风一扬手,一道寒光,径直向那老‘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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