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挠着‘乱’蓬蓬鸟窝也似的头发,憨声问道。
林可儿听到这个问题,愣了半晌――
――是啊,我该去哪里啊?回“靠山村”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这般境地,如何还有颜面回“塞北”去见父母?
看着发呆的林可儿,梁牛这个粗豪的关东汉子慑懦了半天,最后才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道:“可儿姑娘……我老娘很喜欢……你若是你不嫌弃……梁大哥愿意照顾你……”
林可儿抬看着这个满脸通红、急促不安的朴实汉子,有些微微的感动。
――半个多月的相处,我几乎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现在,他说他要照顾我。也罢,我很累了,照顾便照顾吧。
十日后,“大风堂”外围三路分舵舵主梁牛家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和梁牛平日‘交’好的一众“大风堂”兄弟姐妹,早早的就携带着米面、‘鸡’蛋、布匹,牵着猪羊赶过来道贺,梁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容比发髻旁‘插’的那朵红‘色’的“婆婆‘花’”还要鲜‘艳’。
――成亲拜堂那天,梁牛说早点收摊回来。我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不安的念头很熟悉,和当初孟楚白出‘门’时的预感一样,很强烈。
林可儿不敢抬去看那些红烛,曾经她以为这些红烛只有萧扬眉能够给她,却到如今终是明白了,这些烛红萧扬眉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给她。
她于他,也许只是寂寞时的填充,他眷恋的也许并不是她,而是某种温暖。她终于闭上双眼,眼泪从脸颊滑落。
新婚当日,“落‘花’轩”少主萧扬眉借助妻家“听雪楼”顾家的势力,反扑“大风堂”,侵入“关东”地界。
在市肆杀狗卖‘肉’的梁牛,正准备收拾案板回家拜堂成亲,“落‘花’轩”乔装成乞丐的杀手,从背后将藏在袖子里的牛耳尖刀,狠狠地扎进梁牛的后心。
梁牛粗壮的身躯,像“不周山”般倒下,倒在‘肉’案旁,倒在血泊里。
“大风堂”附近的弟子菜贩蔡九斤和杀猪屠夫朱四两抄起家伙,高呼着“梁牛”的名字,嘶喊着冲将过来。“落‘花’轩”的潜伏杀手来不及侧撤走,被蜂拥而至的人群砍为酱泥。
梁牛紧紧抓住蔡九斤和朱四两的手,他用尽最后一口气拜托他们替他好好照顾可儿,好好照顾你们未过‘门’的嫂子。
看到抬回喜堂的梁牛尸体时,穿着喜服的梁母当场昏死过去,无论街坊邻居们怎样呼唤,再也没有醒转过来。
红幔掀去,白布挂起,红烛换成了白烛,喜堂变成了灵堂。
看着外堂执事李员外,带着亲友乡邻们七手八脚的办丧吊唁,林可儿没有流一滴眼泪。她沉静地卸下红妆,换上素颜孝衣,向梁氏母子灵前跪拜磕过三个响头,义无反顾地跟着更多的“大风堂”市井兄弟姐妹参加了保卫家园的战争。
随着两大家族帮会的摩擦日益升级,“落‘花’轩”与“大风堂”最大的一次火拼,终于在一个月后的“破婆坡”爆发了!
那日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着清雪,双方多达千余人的弟子和帮众,在“破婆坡”方圆百里的范围里捉对厮杀,鲜血将山野上的白雪染红,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又是血?
战场上,林可儿看见了久违的萧扬眉,他表情依旧清冷,他正与“大风堂”的急先锋钱掌柜恶斗,却在目光扫过可儿的时候有了隐隐的惊讶,但很快转瞬即逝。
可儿看见了与萧扬眉并肩作战的娇‘艳’‘女’子,“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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