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神志不清,时空错乱,只当是在大都青楼宿醉后,扶着额头,环顾室内道:“这是在天香馆,还是在广寒洲?我的头好痛!昨天喝的是什么酒?罗浮春还是竹叶青?”
长桑仙子听他越说越不成话,以她的温柔脾气,也不禁俏脸变色,心生恼怒。她正要拂袖而去,却见萧镜之身体晃了晃,又躺回了石床,嘟囔道:“不行,我头痛,我要再睡会觉,不许打搅我。”
长桑仙子好气又好笑,从水缸里舀了一杯水,呼啦啦泼在了萧镜之的脸上。萧镜之打个激灵,又一屁股坐了起来。他茫然地看着长桑仙子,道:“你怎么了?”
长桑仙子心想:“这可真是十足十的绣花枕头。外表锦绣,草包一个。”她没再理他,扔下水杯,径自出门了。
萧镜之被水一泼,睡意大减,脑中浑噩,这时觉得胸口痛楚,他低头细看,胸口一道细细的伤痕。他皱眉沉吟,指尖从伤痕抚过,忽然“啊”地大叫,如梦初醒,前因后果都想了起来。
他喘了口气,四肢无力,苦笑一下,这才认真地打量起整个房间来,渐渐捋出头绪。他下了石床,先是洗脸抹身,把自己清洗了一遍,又换上石案上的那件衣服,短褐粗布,略宽大些。把两个宝袋装在怀里。
心中迷茫困惑,不知道身在何地,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萧镜之幽幽叹了口气,萎靡不振,坐在石床上,不愿动弹,静静地听铜壶滴漏的声音。一声一声,敲打在他的心底。石窗外白光朦胧,烟云缥缈,却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屋外一个娇脆脆的声音道:“你醒过来了吗?”
萧镜之心想:“在跟我说话吗?”他“嗯”了一声,道:“醒过来了。”
那声音又道:“衣服换上了?”
萧镜之道:“换上了。”
一个蓝衣少女推门而入,十五六岁模样,娇小清纯,她道:“那还坐着干什么?跟我来吧。”
萧镜之迷迷糊糊,站了起来,跟着少女出门。刚跨出门槛,眼前烟霭云雾,层层叠叠,如潮水般起伏涌动,气象万千。山水峰石在烟云中忽隐忽现,飘忽不定,如梦似幻,扑朔迷离。
萧镜之本来稍微清醒,这时却又一阵迷惘:“难道我已经死了?此刻正在仙境?”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立即被他自己否定,要是他这样的人死后都能登上仙境,那仙境早该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了。他亦步亦趋跟着少女,生怕跟不紧,她的身影就会模糊消失在云烟雾海中。
少女带着他绕奇石,过溪涧,上了一条拱桥。萧镜之视野渐渐清晰起来,看着远处瀑布如天河飞泻,彩虹横空,轩榭亭台迤逦排开,交错勾望,在云烟中如同海市蜃楼,又似昆仑仙境。
长桑仙子正和警幻仙子在拱桥彼端的石亭中相对说话,见他来了,长桑仙子抿嘴一笑,跟警幻仙子道个别,从另一边翩然离去。蓝衣少女把萧镜之带上石桥,也转身回去了。
萧镜之和警幻仙子隔着一座横跨天空的的长桥,云烟弥漫,模糊看不清脸庞。虽然如此,那一身火红的衣裳早就深深铭刻在萧镜之的脑海中,他心中一热,知道是警幻仙子救了自己,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踱步上了石桥。
待他走进,警幻仙子看他微笑中隐然有股得意,心中气恼,素手一甩,一道银光飞闪,“叮”的一声,插在石板上。萧镜之一怔,看清是那把三寸小刀,装作不懂,道:“这是干嘛?”
警幻仙子冷冷道:“你不是喜欢自杀吗?我想亲眼看一遍,你是怎么自杀来着。”
萧镜之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拔出小刀,道:“自杀一次就够啦,多了就不稀罕了。再说,也谈不上喜欢。”
他神色憔悴困顿,俊脸苍白如雪,说话有气无力,少了以前的那种飞扬跳脱、嬉皮笑脸,警幻仙子心底一软,哼了一声,背靠着小亭围栏坐下。萧镜之坐在她身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安安静静,一句话不说,望着亭外的云海波起峰涌,卷起一朵朵浪花。
两人坐在一起,沉默良久。警幻仙子最先忍耐不住,蹙眉道:“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萧镜之摇摇头道:“什么都不想啦,随你处置吧。”声音倦怠苍老。
警幻仙子心中恼火,冷冷道:“你自杀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料定了我会救你?”
萧镜之默然片刻,徐徐道:“我只是想让你回头看我一眼,记住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救我,我真没想到,谢谢你啦。”声音绵软无力,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警幻仙子冷笑道:“少来装模作样,谎话连篇!你小色鬼的伎俩,我算是领教了。这次算我失策,输给了你,仅此而已。”
萧镜之微微一笑,道:“是吗?被你看穿啦?”
警幻仙子心头火起,倏然站了起来,巴掌扬起,就朝萧镜之脸上抽去,却见萧镜之目光温柔,嘴角笑意淡淡。
“啪”的一声,萧镜之脸颊被抽中,血色涌上面颊。警幻仙子娇躯一颤,心中大悔,旋被恼恨代替,俏脸罩霜,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萧镜之抚摸着肿胀・疼痛的脸颊,心口隐隐作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呼了一口气,就势歪倒在座椅上,怅惘疲惫,闭上了双眼。
刚眯了一会儿,一个娇柔的声音道:“怎么能躺在这里?快起来。”
萧镜之睁开双目,一袭青衣映入眼帘,身材曼妙,他眼睛顺着朝上看,一张清秀端丽的俏脸,肌肤莹透,淡雅温婉。
萧镜之并不起身,觉得此女似曾相识,刚想发问,脑中闪过石屋中的情景,微笑道:“是你啊,怎么了?有事吗?”
青衣女子道:“你体质不好,怎么还在风口躺着?万一着凉怎么办?”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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