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作诗,我来和之,如何?”
耶律庚辰轻轻笑笑,刚想说话,胸口难受,咳嗽两声,道:“不如一人一句,首颔颈尾,共成一首七律。”
安藏笑了笑,道:“就怕一心抛砖引玉,却招来狗尾续貂。”
郭天仪见安藏无视自己,本来就生气,闻言更是大怒道:“安藏,你这臭嘴里就不能放点好屁麽?”
安藏笑道:“我嘴里不放屁,当然不能啦。你嘴里难道能放屁吗?还是‘好屁’!”
苏赫巴鲁哈哈大笑,道:“好毒的嘴!安藏,你要不去做讼师,实在大大屈才!”
郭天仪心中恼火,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十分后悔,自己怎么会认识安藏这种货色,也恼恨自己昨天受他激将,轻飘飘几句就把自己逼得不得不跟来。
安藏见他脸色难看,笑道:“郭天仪,你不会因为斗嘴输给我生气吧?”
郭天仪当然一口否认,嗤笑一声,道:“我没那么小气。”
安藏眼珠转了转,道:“莫非你是因为没有美人儿牵挂才生气?啧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跟萧镜之相比的。”
说到这里,耶律庚辰莞尔一笑,郭天仪则面露不悦,而苏赫巴鲁则不禁笑道:“这话有道理,也不知道萧镜之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么多女人都牵肠挂肚。”
安藏笑道:“这个我略知一二,萧镜之还跟我说过。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女人不同方法也要不同。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苏赫巴鲁大笑道:“这不是兵法麽?难道要把女人当敌人对付?”
安藏笑道:“只怕女人比敌人还难对付。不过但凡是人总有弱点,只要抓住要害,取之不难。一般来说,少女用死皮赖脸和花样百出来打动,徐娘用善解人意和风筝竹蜓来征服。又好比医术里的‘望闻问切’,抓住弱点,对症下药,姑娘们愿荐枕席,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一旦攻城拔寨,再摆出若即若离的架势,任你多高傲的女人,肯定芳心大乱,到时候再来一个热情如火、百般温柔,保准女人死心塌地,死去活来。本钱越多的商人越容易挣钱,韵事越多的男人也越容易吸引女人。”
这一番滔滔不绝,让耶律庚辰好气好笑,郭天仪和苏荷巴鲁则目瞪口呆,苏荷巴鲁啧啧叹道:“原来有这么多讲究,真有醍醐灌顶、拨云见日之感,受教了。”
安藏哈哈大笑道:“你受教也没用,这番话前头可有个大前提呢!”
郭天仪道:“什么前提?”
安藏笑道:“那得长得又高又帅又有钱才成。”
以耶律庚辰的沉稳,听到这话也不禁笑出声来。苏荷巴鲁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来。郭天仪也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忖道:“若论家世相貌,我也不输于萧镜之,怎的没有姑娘惦念我呢?”
想起今早的情景,郭天仪不禁轻叹了口气。
时间往前推一日,距离后世记载的“中心台之变”,亦“庚寅之乱”已经过去三天。繁华的帝都经此一役,满目疮痍,建筑毁坏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在纷飞白雪中尤为凄凉。忽必烈紧急征役,大开国库,敕令阿拉丁和郭守敬共同负责重建帝都,玉昔帖木儿统筹策划,赈济救助灾民。整个帝都一片忙忙碌碌,人心惶惶的局面大为缓解,坊市也重新开了起来。
与帝都渐趋和谐安定相比,整个大元帝国则沸反盈天,气氛急促慌乱。忽必烈龙颜震怒,令大将伯颜、皇孙铁穆耳、孙婿阔里吉思分领兵权,分别捉拿阿里不哥、长生大帝、警幻仙子以及白莲教教母杜湘莲,死活不论。此番大都遭受围攻,以白莲教众为主,全国各行省纷纷调兵遣将,扫荡白莲教据点,捕杀可疑魔门人员,大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架势。
大都始建于至元四年,历时有二十四年,期间经常有骚乱暴·动乃至战乱灾祸,但最为严重的只有两次。第一次发生在至元十三年,赵宋灭亡,天下初平,东方青帝从海上来,奇袭大都,几乎斩下忽必烈的首级,朝野震动,天地失色;第二次便是刚刚发生的“中心台之变”,魔门散沙第一次真正联合,打了元廷一个措手不及,整个皇城损伤惨重。
当然,这些国家大事跟安藏他们几个似乎并没有太大关系。自从魔门败走以后,安藏、耶律庚辰和郭天仪的主要工作便是养伤,然而几人都是血气未定的少年,哪能坐得住。尤其安藏,身上鞭伤犹在,便若无其事地骑马到了耶律庚辰的府中。
耶律庚辰家世显赫,乃是契丹辽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十二世孙,曾祖乃是大元开国重臣耶律楚材。父亲耶律希亮,曾任吏部尚书,后来辞官归田,退居总阳。耶律希亮归隐之际,忽必烈百般挽留无果,无奈应允,却提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要求,希望耶律希亮留下当时年仅七岁的幼子耶律庚辰。耶律希亮虽然惊愕不舍,但圣意难违,最终答应,给年幼的耶律庚辰安排好仆役管家、找好老师先生,便携亲眷归去。当时众臣费解此举,但毕竟不是大事,所以谁也没在意这事。
童年的耶律庚辰深受皇宠,经常被召进皇宫,和皇子皇孙们混成一块,甚至曾被忽必烈抱在膝上,笑称“这娃娃有栋梁之相”。后来耶律庚辰年龄渐长,懂得尊卑上下之分和宫廷避讳,便不再随意出入皇宫。忽必烈几次征召被婉辞不至,转而劝勉过他以五术为要,恩宠之重,可见一斑。
耶律庚辰独占偌大府邸,头上没有长辈压着,所以他的家深受安藏等人喜爱眷顾,几个少年经常在府中相聚。大都之乱后,安藏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广寒洲,第二个去的地方就是耶律庚辰的府邸。
在耶律府中,耶律庚辰的病榻旁边,安藏遇到了也来探望耶律庚辰的郭天仪和苏赫巴鲁,丫鬟把安藏领到房间,便退下沏茶去了,留下四人在房间。
把随身带的一个丝织宝袋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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