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对她来说,甚至比她想用兖州鼎换的‘武侯神戒’都重要。离开此镜,她便如猛虎拔牙,飞鹰去翅,威胁大减。
警幻仙子木无表情,道:“那你现在能出去了麽?”
长生大帝笑而不语,目光闪烁不定,警幻仙子见状心中一颤,大为后悔,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萧镜之也暗呼糟糕,没想到警幻仙子有此昏着,现在长生大帝心中所想,肯定不再是怎么挥出三剑,而是现在该不该动手,抢夺神鼎。
如他所料,长生大帝已觉得赌斗没有必要,眼神一冷,紧握住长剑。
一时整个石窟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声呼啸,仿佛来自远方。就在警幻仙子和萧镜之两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一块壁画残片崩落掉下,跌成碎片,让场内的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长生大帝脸色微变,似是犹豫一下,眼中的杀气倏然散去。警幻仙子能明显察觉他的变化,心中奇怪,但也不禁大为庆幸。
长生大帝抬头看着婀娜起舞的飞天壁画,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对警幻仙子道:“我在山顶等你。”
见警幻仙子点点头,长生大帝微微一笑,收剑转身。
就在警幻仙子和萧镜之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的时候,长生大帝脚步忽然顿住,身如电掣,折向萧镜之,手中长剑带起一束寒光。警幻仙子俏脸剧变,失声道:“不要!”娇躯紧跟冲射。
一道鲜血飞溅空中。
警幻仙子心底一空,身体僵住,几乎不敢再看。
石窟外的雪似乎更大了一些,萧镜之面色痛苦,身体倒退几步,软绵绵地靠在石壁上,脸上带着一抹勉强的苦笑。左手扶着左颈,鲜血汩汩流淌,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很快染红了手背和衣领。伤势虽重,却显然不致命。
长生大帝转过头来,看着脸色苍白的警幻仙子,哈哈一笑,道:“寡人还以为中了幻术呢,原来果然如此。”
警幻仙子回过神来,心头大松,脸上却一冷,道:“文南极,你想怎样?”
长生大帝用剑尖挑着萧镜之的下巴,道:“你若想救你这小情郎的性命,就把兖州鼎给寡人。”
警幻仙子柳眉倒竖,怒道:“文南极,你还要不要脸了?”
长生大帝笑道:“此事不关脸面,寡人只是权衡利弊,找个最简单的法子拿到兖州鼎。”
警幻仙子脸色数变,没有说话。萧镜之见她为难犹豫,已经大喜过望了,哪敢奢望她真来救自己,笑了笑,对长生大帝道:“晚辈我就像是一堆臭狗屎,能得陛下垂青来踩,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还望陛下赐我一剑,好让我早点投胎做人。”
这话自降身份,顺便把逼迫他的长生大帝也拖下了水,讥诮之意昭然。长生大帝心中大怒,差点真的忍不住一剑戳过去,在他脖子上钻个洞出来。
剑尖加力,划破肌肤表皮,萧镜之的下颔处血丝流出,长生大帝冷冷道:“臭小子,有比死还难受的事情,你听说过‘人彘’麽?”
“人彘”一词源于汉朝故事,吕后在皇帝刘邦死后,将当初和自己争宠的戚夫人剁去四肢、熏耳拔舌、割鼻剜眼、拔光眉发,扔于粪坑之中,手段残忍至极,当真生不如死。萧镜之虽然内心悍不畏死,但听到这两个字也是忍不住浑身发冷、寒意入骨,再没敢说一句话。
警幻仙子沉默片刻,道:“这小子跟我相处才两个时辰,我是想拿他跟萧客玄换太极镜,所以没有杀他。太极镜虽也是宝物,但却无法跟武侯戒相比。你想杀他就杀吧,我不在乎;你拿了我的太虚幻镜,杀我不难,但真要动手,却难保不把这个麦积山震碎。”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平静,让长生大帝不由心中凛然,看看她,又看看一脸错愕的萧镜之。长剑缓缓收回,长生大帝转而笑道:“仙子不要生气,寡人只不过是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而已,并非真的针对仙子。那寡人先去山顶,恭候仙子的三剑之约。”
没再拖延,长生大帝收回长剑,施施然走了几步,似慢实快,冲到石窟外,身形一扭,影子消失在上空。
见她离开,警幻仙子犹豫一下,走到脸色复杂的萧镜之面前,把妙慧仙子从他怀里接过,放到一边。萧镜之怀中一空,轻松而又疲惫的感觉袭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轻轻的喘气。
警幻仙子屈下身体,默默地从怀中取出那个黑色宝袋出来,又从袋中拿出一个绿色宝袋,从绿袋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她掰开萧镜之捂着颈部的左手,把瓷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在萧镜之的伤口上。
萧镜之只觉得伤口处一阵火辣疼痛,嘴角抽动,倒吸冷气,差点叫出声来。粉末入血融化,迅速和血液混在一块,流血的势头顿时止住。警幻仙子把药瓶放在地上,又从绿袋中取出一卷白色纱布出来,扯下一长段缠在萧镜之的脖子上。整个过程极为熟练,但没说一句话,气氛微妙而沉闷。
萧镜之忽的笑了,道:“我刚知道,原来太极镜在我老爹手里。”
警幻仙子一怔,也跟着笑了,她用纱带包完萧镜之的脖子,尾端撕开两半,穿插打结,道:“但凡神器,都有戾气,你老爹不告诉你也是正常。”
萧镜之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警幻仙子帮他包扎好,正要收起药瓶纱布,忽然皓腕一紧,被萧镜之抓住。
警幻仙子心中莫名一颤,却听萧镜之道:“你也受伤了。”
警幻仙子这才想起左臂伤口,想要挣脱萧镜之的手,但不知怎么还是放弃了。萧镜之把她的衣袖朝上撸了一段,露出莲藕小臂和一个半尺长的剑伤。伤口深半寸,血液尚未凝结,断断续续朝外渗出鲜血。
萧镜之学着警幻仙子的样子,倒上药粉,包起纱布。警幻仙子见他低着头,一副从未有过的认真,一缕长发悠然飘落额前,不禁一呆,觉得他这个样子,比他嬉皮笑脸的时候要好看多了。
警幻仙子鬼使神差道:“臭小子,你成亲了麽?”
萧镜之一怔,没有立即回答,在警幻仙子小臂上扎出一个蝴蝶结后,才抬头道:“还没呢,我爹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得把正房的位置给你留着……”
“嘭!”
萧镜之脸色惨白,捂着被警幻仙子痛击过的小腹,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碎了。眼睛迷蒙,差点又要流出泪来。
警幻仙子霍然起身,一脚踢翻了萧镜之,怒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本仙子开起了染坊!不是要指教几招麽?说来听听。”
杏眼喷火,又一脚踏在了萧镜之的背上,道:“是了,刚才你说谁是‘老妖婆’来着?是不是我被杀了,你就消心头之恨了?”
忽然觉得脚下的人一动不动,警幻仙子一惊,萧镜之身体虚荣,难不成被自己一脚踢晕了?她急忙俯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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