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面色稍缓,又奇道:“那俩小子呢?”
郭天仪知道她说的是谁,向窗外努了努嘴。韦妈妈脸色一变,跌足怒道:“胡闹!不知天高地厚!外边那些小鸟小猫,不过是魔门的马前卒而已,待会儿那些要命的煞星来了,忽必烈能不能躲过去都是两说呢!”
萧镜之虽然脸色惨白,不过好像却属他最为轻松,咧着嘴笑道:“妈妈别怕!我老爹他们也是煞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这话说得几人又好气又好笑,韦妈妈嗔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早晚会死在自以为是上!”
炮火轰隆,天摇地动,几人脚下不稳,东倒西歪。韦妈妈不再废话,素手捏诀变幻,口中念念有词。郭天仪正觉奇怪,头顶一声高亢的鸣叫,一头形如凤凰、浑身火红的巨鸟从天而降,盘旋一圈,翩然落在了三株树顶。两目四瞳,昂然傲立,收翅间洒然威武。
萧镜之笑道:“重明鸟!好妈妈,你广寒洲的宝贝可真不少。”
韦妈妈横了他一眼,此番魔门来袭大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的广寒洲受创巨大,现在可没有自夸之心,道:“小混蛋,若不是你,我也不用召来这神兽,快走吧。”
纤手一抓他衣领,就要把他扔上鸟背,萧镜之却身子一挣,摆脱玉手,笑道:“你带舒娥姑娘走吧,我和郭天仪留下。”
这话让韦妈妈、郭天仪、舒娥都吃了一惊,韦妈妈怒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
萧镜之笑嘻嘻道:“放心,我有保命之法,你们不用管我。”
韦妈妈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此时炮火连绵依旧,中心台处的嘶吼争斗声历历在耳,楼上如地震般颠簸不定,重明鸟振翅尖啼,也有些焦躁起来。她看了看那张毫无惧意的年轻脸庞,沉默片刻,素手如电,再次扯住他的衣领,道:“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萧镜之大为意外,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坚持,眼珠一转,趁郭天仪和舒娥看不见,快速用手捏了一把她的纤腰,凑过她耳旁低声道:“好姐姐,求求你啦,放我去吧。”
韦妈妈只觉得被捏之处似乎被电触一般,一阵酥麻。那股讨厌又舒服的气息吐在自己耳边,让她的身体莫名一颤,说的话让她不知该羞恼还是甜蜜,脸颊通红,手上一阵酸软无力。
萧镜之拿开她的玉手,整整衣领,故作严肃道:“事不宜迟,快走!”
韦妈妈脸色忽红忽白,恨恨瞪了他一眼,道:“你最好别死!”拉上舒娥,不再管他,两个人翩然跳到了重明鸟身上。
郭天仪大惊,喝道:“萧镜之,你搞什么鬼!”他天性好战,倒是极想留下和安藏、耶律庚辰并肩作战,但萧镜之留下,和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若是他们的这个草包兄弟有什么闪失,那他就是辜负了两位兄弟的托付了,三人以后也无法向萧客玄交待。
萧镜之不以为然地笑笑,道:“有点小心思而已,不算搞鬼!”
郭天仪虽然生气,也不禁奇怪,道:“什么小心思?”
萧镜之笑而不答,挥挥手跟韦妈妈和舒娥告别,郭天仪也只好跟着点头致意。韦妈妈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后悔,但很快被她隐藏住。重明鸟高鸣一声,翅膀大张,呼扇几下,便飞了起来,带着韦妈妈和舒娥,往大都另一边去了。
见她们走了,萧镜之拉着郭天仪道:“你说,如今大都最安全的地方是哪里?”
郭天仪没好气道:“虎狼横行,群魔乱舞,我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最安全。”
萧镜之笑笑道:“笨了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郭天仪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中心台!”
萧镜之点头一笑,道:“帝都大乱,魔门妖孽显然是冲陛下而来。嘿嘿,蒙古建国,至今经历五代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说大元顶尖儿的人物都在台上,加上待会怯薛军反应过来,前来护驾,魔门便再也猖獗不了了。咱们去中心台,跟陛下一块儿窝着,谁能伤得了咱们?”
郭天仪想了想,大觉有道理,然而脸色一沉,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让韦妈妈和舒娥姑娘跟我们一块儿?”
萧镜之白眼一翻,冷笑道:“咱俩毕竟是官宦人家,去中心台上也不越礼。她俩上去,事后追究起来怎么说?再说,中心台是凶险之地,我说的法子毕竟是险招,万一中心台被攻破,陛下重蹈宪宗皇帝覆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郭天仪哑然,半晌道:“这就是你的小心思?”
萧镜之笑道:“活命算哪门子心思,本能而已。我的小心思是等咱们上了中心台,来一个浑水摸鱼,趁火打劫。”
郭天仪又是一呆,道:“打谁的劫?”
萧镜之悠悠一笑,一字一句道:“天之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