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才成,不许拿不像样的东西敷衍我。”
见安藏和萧镜之连连称是,她这才心满意足,放过了他们,娉娉袅袅地去了。留下心痛不已的郭天仪,把他眼巴巴的不舍目光也扔在了脑后。
见美人离去,绿坠儿带着三人也上了六楼,郭天仪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劈手抓住安藏的衣领,扯到面前,咬牙切齿道:“安藏,你赔我宝物。”
安藏一脸无辜状,道:“你为讨佳人欢心,拱手送人,与我何干?”
萧镜之又充起老好人,扶着两人肩膀,拉长声音道:“不要贴得这么近,最近断袖龙阳的韵事多了不少,两位贤弟这般鼻息互闻,徒惹旁人误会。”
安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就是就是。”
郭天仪又羞又气,猛地推开安藏,怒道:“反正你要赔我。”
安藏笑道:“你又不是女人,我陪你做什么?”
郭天仪火冒三丈,道:“赔礼道歉,赔偿宝物!”
安藏白眼一翻,道:“我赔?我呸!郭天仪,你再放刁耍赖,我就去告诉郭老爷子,你引诱我三个本分良人深入勾栏,为请客把扳指抵给了鸨母。”
郭天仪脑中有根弦“啪”的一断,有种睚眦欲裂的感觉,怒火快要喷发的时候,开门声响起,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笑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望诸位公子恕罪。”咬字略带含糊,停顿带有刻意,让人听了好像有一只小蚂蚁钻入耳朵,直达心底,既麻痒又舒服。
几个男人无不心中一荡,均想:“这声音真奇特,偏又那般好听。”郭天仪心头微觉酥麻,火气消了大半。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复道彼端,一道修长的身影凭栏翩然伫立。十八・九岁的模样,白衣绿裙,不施粉黛。身材窈窕,仙姿玉貌,冰肌雪魄,绰约动人。云鬓横斜,发丝尾端披在肩前,竟是极为罕见的红颜色。一双淡绿瞳子,微带笑意看着这边,但又有莫名的疏离和清冷。想必是广寒洲的第一美人舒娥无疑。
郭天仪心尖儿一颤,暗道:“好个美人,我还以为那个韦妈妈已算绝色,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比下去了,而且气质如此高贵。”顿时觉得萧镜之所说的“烟花之地,多出美人”的话诚不我欺,他出身华贵,所见的美女也极多,但风情打扮,无有能及此地。
安藏微微一笑,道:“哪里,累你久候,我心里过意不去,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一改痞相,如谦谦君子,语气大为温雅。
舒娥微笑道:“算不上久候,反正我也无聊。”对绿坠儿道:“绿坠儿,你去到五楼茶坊领一份‘水金龟’来,我为几位公子泡茶。”
绿坠儿答应一声,便转身从另一个复道去了。除安藏外,其他几人心里不大是滋味,因为虽然称呼的是“几位公子”,但那双温柔眼眸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安藏身上。而且,据他们所知,‘水金龟’是武夷岩茶的一种,除了安藏,他们三个没人好喝这个。尤其郭天仪,想起之前萧镜之说的安藏和舒娥是老相好之类的话,直如一大缸子陈醋在心头打翻。
安藏笑道:“那就打扰了。”迈步向她走去,其他三人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也跟了上去。
舒娥有点不满地看了安藏一样,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一句,让郭天仪的嘴里都开始发酸起来。
四人到了走廊,安藏道:“这几位便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几位兄弟。耶律庚辰,萧镜之,郭天仪。”一一指出介绍,却并不提三人的家世身份。
每指一人,被指者也是微笑点头致意,舒娥也是轻点臻首,但显然只是出于礼节,清清淡淡,不冷不热。耶律庚辰清高淡雅,不以为意;萧镜之早知如此,所以也没觉得什么;只有郭天仪心中不舒服,他倒不是反感舒娥,而是觉得这女子竟然对安藏这种流氓倾心,对他郭天仪冷淡,让他高傲的自尊心很难以接受。论相貌家世人品,他觉得自己哪里也不必安藏差,或者说更好。退一万步讲,若不是他此番忍痛舍宝,安藏早被韦妈妈一脚踢出广寒洲了。
尽管如此,舒娥身上幽冷的清香钻入鼻来,让他心情舒爽了许多,授时扳指的事情也暂时压在了心底,等见识过天圣女的容貌,离开此处后,自己再好好教训安藏这混蛋,反正他的法术修为比自己稍弱。
想象着安藏的俊美脸庞被打成猪头的样子,郭天仪心中大为快意,笑容也再次出现在脸上,跟着舒娥等人,一起迈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