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仪,道:“萧镜之说的不错,这里面金玉其中,这就让你见识一下。”
带着三人又走了几步,从游廊一转,进入穿堂,绕过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郭天仪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幅让他目瞪口呆的景象迎面扑来。
当前一个宽大得超出想象的大厅,中间竟是一个大花园,假山林立,水榭歌台,喷泉处处,鲤鱼跳波。绿草茵茵,卵石成道,百花簇簇竞相开放,松柳稀疏摇曳生姿。花前柳下,几十个石案棋盘错落分布,早被占据干净,仿佛名山隐士,颇显文人骚客的逍遥风流。香茗美酒做伴,翠绡红牙相陪,一如人间仙境,一片春意融融。
大厅四周,紫帐飞悬,绣幕相牵,隔断参差新奇,桌椅星罗棋布,人声喧嚣而互不相扰,数不清的银杯玉盏,断不尽的香鼎轻烟。大厅正北,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碧纱轻罗,在乐师们的丝竹管弦声中翩然起舞;大厅正南,几个优伶涂脂抹粉,情调缠绵,上演的是当世才子王实甫《西厢记》的桥段;来往众人,入眼全是华贵衣衫,非富即贵;川流不息,尽是红巾翠袖,带笑含情。
大厅外围,便是走廊,其宽度足以让安藏四人骑马比赛。走廊之外,便是厢房。厢房雕栋掩映,绮窗相近,镂花精致。门扇通柱,不是雕刻着古今知名男女的风流韵事,便是题着某位诗人豪客的歌赋文章。风月之地,建筑风格素来比较隐秘晦暗,但此处华灯高挂,银烛遍布,加上地面墙壁透出纷呈的奇光异彩,所以此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倒是那无尽的暧昧气息和旖旎风光,让人心旌摇荡,目眩神迷。
郭天仪眨眨眼睛细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当中花园用来铺路的卵石,竟是一块块的荧光宝石,黄蓝橙红绿,五彩斑斓流离。四周墙壁,玻璃碎片般镶嵌着数不尽的金银珠玉,灯火辉映间,缤纷闪烁,光彩溢目,似乎梦幻之中。
郭天仪被鼎铛玉石晃花了眼睛,耶律庚辰的眼珠却被花园中一株巨树吸引住了目光。花园中的松柏竹柳,均经过重新培植,低矮秀气。唯有此树有十人合抱粗细,更是高达六层楼顶,犹如擎天柱一般。巨树外表跟柏树相似,但叶子如珠,十分奇特,经过裁剪并无太多枝杈。更为奇妙处,绕着巨树建有两个栈道似的旋转木梯,盘空直上,上下分流;二三四五六层均建有悬空复道,依巨树为中心,勾连四方,极为便捷,设计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而整个巨大的顶棚,则如天穹一般微微向上凸起,用五颜六色的珠玉宝石镶嵌出一副超级巨大的“嫦娥奔月图”出来。色彩奇异地流离变幻间,嫦娥仙女仿佛是真人一般,表情不断变化,时而含嗔带怨,时而羞喜交集,带着一股迷离怅惘,飞向皎洁巨大的明月。
如此景象,已经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了,郭天仪和耶律庚辰看得惊叹不已,几乎把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给忘了。
一个长相清甜的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含羞带笑,给四人道了个万福,道:“柴门有庆,欢迎四位公子光临广寒洲。”
安藏笑笑,轻佻道:“绿坠儿,多日不见,你越发水灵啦。”
绿坠儿脸色微红,道:“安藏少爷说笑了。”
安藏和萧镜之十分老道地开始脱下暖帽貂裘,交给少女带来的两个丫鬟。郭天仪和耶律庚辰犹豫一下,也觉得此处十分温暖,便跟他二人一样脱下厚衣,交给丫鬟。绿坠儿接着便递给安藏一块小巧别致的象牙号牌,两个丫鬟抱着衣物径自走了。
安藏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我是实话实说。”
萧镜之嬉笑着附和道:“正是,过不了多久,只怕六楼那几个房间,韦妈妈要给你留出一间来。”
绿坠儿脸色更红,道:“公子说笑了,绿坠儿能服侍舒娥姐姐已心满意足,哪敢跟姐姐平起平坐?”
郭天仪暗想:“原来这第五位花魁名叫舒娥,倒跟‘广寒’一词十分般配。”
萧镜之嘿嘿道:“鲤鱼也能跃龙门,我看你这小喜鹊,迟早要飞到枝头变凤凰。”
绿坠儿脸色更红,颇为忸怩,显然不经常应付萧镜之这种嬉皮笑脸。表情让郭天仪二人微觉诧异,没想到如此之地竟有乖巧内向的姑娘。
安藏轻轻一笑,不再逗弄这小丫头,道:“绿坠儿,带路吧。走三株梯,我这两位兄弟第一次来,也想见识一下三株梯的精妙。”
绿坠儿一怔,有些踌躇。见她面带难色,安藏笑道:“放心好了,遇到韦妈妈,我自有话说。”
“再说,”安藏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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