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诺心中一动,不知为何,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从来都很疏淡,礼貌的疏淡、冰冷的疏淡。
让人永远也抓不住的感觉。
闻人千绝等着他说话,却见那张很好看很好看的面容上缓缓浮现了一丝无奈的微笑:“你说的对。我有办法。”
“代价呢?”闻人千绝不习惯废话。拿钱杀人,用钱买命。她自己本就是个商人,没有权利去评价别人。
“代价,我还没有想好。”欧阳君诺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指,文雅温柔地托了托镜片。玫瑰金色,很是古朴贵族。
“我本想让你离他远一点,但我想,现在不需要我去说了。”欧阳君诺耸肩,想伸手替她拨开发丝,却见闻人千绝后退一步,依旧是疏淡的神情:“成交。等你想好了,再找我拿那个代价吧。”
欧阳君诺打了个响指,自然有轿子跟随而来,他请闻人千绝上了轿子,先找了个成衣铺子给她换衣服。
她现在的一身,怎么看都不太好……
紧身黑衣外面披着一件男人的披风。黑色的大卷发散乱而冶艳,这个样子出入青楼,不被调戏才怪了。
走到京城最贵的成衣铺中,店主见到是欧阳君诺露面,二话不说拿了新裁的最好衣服。闻人千绝去里面换了,大小正合适。
极为名贵的衣料触手柔滑,菖蒲色和浅樱色的搭配,她出来的那一刻,店主都呼吸一滞,连连夸赞道:“欧阳府的姑娘果然天姿国色!”
闻人千绝没说话,双眸里没有任何感情,从店主的身边走过,回到了轿子当中,不一会儿,欧阳君诺紧也进了轿子,轿子又起来了。
闻人千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向了窗外。
手臂被人拉住,她回眸,见欧阳君诺打开了一枚小盒子,蘸着里面的药粉往她手臂上的伤口抹去。
动作温柔仔细,倒像是做惯了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唯有药的香气弥漫在了轿子当中。原来他刚刚没有及时上了轿子,是去买药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闻人千绝伸手,想去拿那小盒子的药。
她处理惯了伤口,不习惯让人帮忙。
欧阳君诺将盒子往后推了推,躲开了她的手,抬眸,温润如玉的面容很是恬淡,没来由地让人心头安心了不少:“这是送的。”
交易额外,送给她的温柔。
一抹笑意浮现在了她苍白的脸颊,三分帅气,七分痞气:“谢了,不需要。”她拿过了小盒子,自己蘸着药粉抹了上去。
随后,自己拿着绷带,用牙齿咬着一层层地缠裹了上去。
欧阳君诺坐在对面,笑意温润:“真的不需要?”
她咬着绷带,动作很快,几乎没停地把手腕包扎好了:“不需要。”
似乎有人叹气的声音缓慢地响起,声音很轻,虚无得闻人千绝差点以为是幻觉,然后,便听到欧阳君诺问道:“身为女人,不必时时逞强的。”
她的性子太烈了,一点别人的帮助都不肯接受。
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是怎么在世上存活的。
“欧阳,你这样的人生来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不懂一句话:叫做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这世上不会有什么人是能让人永远依靠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去依赖。”闻人千绝轻笑,可那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她的心是冷的。
早就冷了。
欧阳君诺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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