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个不停。
“由于第二嫌疑人、杨仁的未婚妻陈伊被医师诊断为惊吓过度而失去意识,所以我们今天无法让她出席,下面我总结一下当天其他赶来的村民以及民兵队长的口述。”事务官从桌上拿起一叠纸卷开始翻阅。
“村民们听见李婶的尖叫声赶来时,看见她已瘫坐在地上,从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肥波的尸体倒在那里,身上插着一把剑,经过核实,这把剑是杨仁家的铁匠铺所锻造。”
“民兵队长听到村民求助后,带着人过去,杨仁并未反抗,陈伊当时已经失去意识,并且衣衫不整的坐在床前。”
“杨仁!”沈老爷打断了事务官,他站起身指着前方桌上沾有血迹的铁剑,对着杨仁问道:“这剑到底是不是你家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这句话一问出来,广场上立马一片寂静,大家都盯着站在中央的杨仁。
“杨仁,你倒是说句话呀。”一旁的事务官对着杨仁用急躁的语气说道,就差跺脚了。
杨仁这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有在回忆从进村子到现在的每一个片段,他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自己确实没有杀肥波,但是自己没杀,陈伊就成了最大、甚至是唯一的嫌疑人。
杨仁咽了下口水,他想说自己没有杀人,但是把话吞回去了。
“我。。。我杀了肥波。”
哗!广场瞬间再次沸腾,像海水涨潮一般,议论声犹如波涛般汹涌。
“安静!安静!安静!”
“胡言!”沈老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笔都弹了起来。
“杨仁!你别把我们都当三岁小孩!从李婶遇见你、到她看见尸体,你哪儿来的机会去杀人?唯一有可能杀死肥波的只有陈伊!医师在看了肥波的尸体得出的也是这个结论,肥波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可能就在那天晚上李婶听见肥波声音之后!我们现在姑且不论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伊是不是出于自卫,但是五神在上!你不能在这里胡言乱语!”
杨仁本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被沈老爷说的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沈老爷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身体重新靠回到椅子上,“整件事其实很清晰,肥波那晚来到你家,本想乘着天黑侵犯陈伊,没想到被陈伊失手杀死,陈伊自己因为收到惊吓也失去了意识,第二天你回来恰巧被李婶看见了尸体,人们误会以为是你杀的肥波。”
“我。。。”杨仁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在他的想象中,整件事也确实像沈老爷说的那样。
沈老爷看着杨仁,又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前排的韩伯,叹了一口气。
“鉴于陈伊目前的状况,她是你的未婚妻,按照赤炙国的律法,你将被送去浦垛城的审判庭代替陈伊受审,明天就出发,我们也会同时请求城中的高阶医师过来治疗陈伊。”
“审判结束!”
杨仁被几个侍卫押着往回走,人群一下子又发出了各种声音,韩伯急忙跑上来对杨仁说道:“孩子啊!你别急,我会写信给在徽戌城学医的孙儿,让他赶回来,陈伊我们会照顾,不会有事的!”
杨仁像一根木头似的,头向着韩伯,身体被人拖着往前走,“韩伯!韩伯!”他的声音夹杂在人们的喧哗里,显得十分单薄。“你有找到我的东西没?”一时间,民兵队也围了上来,韩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样押走了杨仁。
沈老爷这时走过来,拍了拍韩伯的肩膀,“老韩啊,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已经最大限度考虑陈伊了,至于城里的审判庭,我会尽力说情的。”
说完,他便和侍卫们一起离开了广场。
太阳这时已经升的老高了,光芒烈烈地打在了韩伯的身上,忽然间,老头感到背后一凉,像是有一双冷冷的目光在暗处对他扫了一眼,韩伯猛然回头,却只看见熙熙攘攘还在相互拥挤退散的人群,有人经过时不经意地撞到了他,韩伯重心一晃,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早上跑的太累了,一时间,心力憔悴,耳鸣发作,老人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