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维斯由衷感到佩服,鹰爸鹰妈安家的地方简直绝了,天然杜绝了附近有大型动物出没,安全系数整整比外界高出一个档次。
欣赏完了接着爬,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亚尔维斯下山的时候反而轻松不少,爬不出两步一骨碌滚将下去,滚不多远止住身子再爬两步,如是交替往复着实不怎么费力气,就是疼得慌。
亚尔维斯惊奇的发现,山外的世界远比想象中还要光怪陆离,拇指粗的小蛇长着狼一样的头,兔子有羊羔一样的体型,猎犬般大小的野猫披着墨绿色皮毛……
见到一只大兔子张嘴喷出一团清水,精准地打下树上的果子来吃,亚尔维斯不免暗暗心惊,实在难以想象那些猛兽该有何等威风。
不敢招惹这些诡异的动物,他小心的寻找最安静的路径,默默观察千奇百怪的众生百态,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离巢的时候,只敢以杂草为食,绝不招惹事端。
恍然白驹过隙,天气冷了三次,又热了三次,亚尔维斯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到底身在何处,如今的他早已不必爬行着赶路,却丝毫未觉成长。
三年里,他走过了无数山山水水,见识了无数奇花异草,也领略了造化的神奇。
活了五年,修了五年苦行,亚尔维斯觉得近来日子过得舒坦了许多,他可以熟练的把树枝修成长矛,也能轻轻松松的把长矛投进猎物身体,也能轻车熟路的找到水源,习以为常的避开水源地的猛兽。
三年来,他的身上不知受了多少创伤,最近半年里却是一天比一天少,这自然源于趋吉避凶的本事愈见精进,更与妖气壮大自愈能力渐强密不可分。
有一次久违的沐浴,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不知不觉最后一块伤疤也已消失无踪。
这日亚尔维斯伏在草丛里等待猎物,忽觉天色暗沉,隐隐有大雨将倾的势头,于是立即夹着木矛四处寻找避雨之处。
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树木并不密集,地势也趋于平缓,头顶没有遮盖少不得要淋个劈头盖脸,不得不早作打算。
等亚尔维斯集齐了枯枝败叶搭起小棚子,天上已经开始落下水滴,不知怎么每次下雨他都会想起那个手持四楞锏的女子,也不知师弟死后她会是何等反应。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另一个人的经历,自己却有完全的记忆和感情,细细思之颇有哭笑不得之感。
说来今日运道很好,无心插柳也能撞上只傻野鸡,虽然长得不怎么像鸡,人家确实扮演了这么个角色。
生不起火,那就只好凝汇妖气把两只烙铁一样的小手放在上面,捧着野鸡摸来摸去的把它弄熟。
吃着摸熟的鸡肉,饶是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亚尔维斯仍不禁有些迷茫无措。
丛林之中他已经见多了各种不可思议的异兽,鹦鹉一样的鸟儿展翅放出闪电,体魄强健的猿猴长啸一声掀起飞沙走石,虎豹之流驾驭风火势不可挡,獠牙野猪流光护体俨然金刚不坏……
别说一个五岁的亚尔维斯,就是端木峥稍有不慎也要死于非命,丛林险恶在于防不胜防,凶禽恶兽毒沼泥潭层出不穷,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使然。
留在这里,亚尔维斯万万不能甘心,明知人类社会就在远方,谁又能顿步不前。向前迈进,毫无疑问将走出森林,事实上再走百里很可能就是稀树草原。
那才是真正的凶兽乐园,亚尔维斯已经可以预见,体型庞大的怪兽在开阔的场地中肆意奔跑,法术狂烈绽放动辄铺天盖地,虽不及森林里的步步惊心,却更加悬殊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