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鬼群合围上来的一刹那,两个人冲进缺口,王曦加快脚步,四楞锏大开大阖势大力沉,虽不如端木峥每一刀都能留下深深刀痕和焦黑的印记,却让行尸每每倒飞而去不能近身。
正当二人换位奔突更迅时,前方一股古怪的波动传来,四下弥散的阴气煞气有如长鲸吸水汇聚在一处,两丈多高的骷骨魔首裹挟滚滚黑云现出形来,厉啸着咬将下来。
黑漆漆阴森森的巨大骷髅头,空洞|眼窝中是飘摇不定的鬼火燃烧,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喀哒哒相互敲击,一声声刺耳的怪叫并无实质的含义,听到耳中又觉得是无数哭声怒声惨叫声求饶声交缠在一起,令人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前有鬼首阻路,后有厉鬼进逼,同时又深陷行尸组成的泥潭,见此王曦几近绝望,正当她咬破指尖欲刻画血符之时,身后一阵热风呼啸,不待反应就看见一条明晃晃的身影跃身而去。
“断!”
一个字,一声吼,王曦怔怔顿步,心绪激荡下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落在地上如丝如缕,将浑浊的泥水编织起来,随着身躯一同颤动不已。
泛着乌光浑似钢浇铁铸的手掌,筋骨毕露熊熊燃烧,以巨斧开山之势凌空劈下,鬼首嚎叫着顿住形体,乌云翻涌无数扭曲怪诞的魔怪如潮涌来,端木峥同样在嚎叫,口中涎水不断淌出,又不断的蒸发无踪。
伴随着一声高亢尖锐的鸦啼,冲天大火爆裂扩散,漆黑鬼首连连退避,魔怪烟消云散,合抱粗的古木相继倾倒摧折,漫天乌云也不得不为之空出一块。
混着血丝的水流缠绕在身上,王曦流着泪踏上一马平川的道路,鬼首就在侧边,却无法阻挡她一步。
一个已经无法称其为人的生物,正在用最原始最残暴的方式试图砸开它的躯体,用拳头砸用手掌拍用指甲抓用肩膀撞,毫无章法但格外疯狂。
怨念煞气凝形的鬼首终于在主人的许可中散去形体躲开了这头疯兽,而端木峥却不肯罢休,张口喷发烈焰狂潮,烧掉一大块黑云之后反身杀入行尸厉鬼之中。
何义达站在远处,眼睁睁看着王曦渐行渐远,并非不想追杀,他明白,一旦向着那个方向移动,这个正在作困兽之斗的男人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挡在前面,事不可为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的同伴走了,把你留在这里,即使我就此罢手,你也命不久矣了吧。”何义达平静的道,“即使被抛弃,也没有关系吗?”
回答他的,只有毫无理智的嘶吼,一个对着腥臊恶臭的行尸拉扯撕咬的东西,如何还能听懂他说些什么?
不必理会那个已经失了心智的可怜虫,何义达缓步走到那对师姐弟曾经休息的地方,捡起地上一个小巧的葫芦,凑上前轻轻嗅闻。
“果然……”他叹息一声,“竟然真用蛊毒,这家伙是个狠人呐,宁可癫狂致死也要保护同伴逃出生天么?”
闭上双眼,空中黑云卷积,重新幻化骷骨鬼首,巨大的骷髅头带着贯耳魔音,喷吐着飘摇魔焰直直砸了下去。
罡风吹散围聚的恶鬼,焰光点燃纠缠的行尸,坚硬脑壳轰然压下,端木峥避无可避,只能在本能驱使下伸出双臂高高托起。
滚雷声席卷四方,烟尘散尽,深达数尺的陷坑底部,双臂扭成麻花,两腿血肉模糊的困兽嘶叫不休,何义达漫步坑边,驱散周围的邪物。
“你要死了。”他轻松的说道,“我知道你还能听得懂,这时候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坑底|火焰减熄,粗重的喘息伴着咳嗽声,已经看不清面目的端木峥依然在奋力挣扎着,严重的伤势却令他一动也不能动。
何义达仍然无动于衷:“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和善良都不多,万一反悔了怎么办。”
“为什么?”
何义达失笑:“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清醒过来么?”
“为什么当年杀尽赵家,没有做成悬案?”端木峥喘息着,似闲聊一般。
“这件事不是秘密,你们来追杀我,难道不知道前因后果么?”何义达反问道。
端木峥嗤之以鼻:“传言起因是一个叫叶欣的女人,推测中一开始你没打算做的那么绝,可能是因为意外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然那些废话我根本就不信。”
何义达笑了,笑得颇有几分欢畅:“没错,我是喜欢过叶子,但她不值得那么做,最多弄死那个大少爷也就是了。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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