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娘娘,杀了他!”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石殿里,然后传到观景台上,再传到更远的地方。
整座皇城,应该都听到了这些话语。
群山深处的九棵天树释放出更加燥烈的天火气息,不知道那是不是代表着妖族祖灵的愤怒。
牧夫人依然安静地坐在最高处,没有回应。
回答这些话语的是魔君自己。
听着殿里传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
“为何要杀本君?因为本君的身份来历?还是因为千年之前两族之间的那些仇恨?千年之前的仇恨缘自神族对妖族的凌虐与所谓羞辱,但那与我有何干系?我还很年轻,那时候还没有出生,所以这些帐怎么也落不到我的身上。”
石殿里的喊杀声渐渐消失,然后传出某位妖族大将愤怒的喝斥声。
魔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情绪有些复杂的笑容,说不清楚是嘲讽还是自嘲。
“是的,凌虐你们,羞辱你们,屠戮你们的是我的父亲,父债子偿这句话倒也不算错,但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你们最痛恨的我的父亲,是被我亲手杀死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们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
……
石殿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就像阴沉的光线一样。
除了小德、金玉律等寥寥数位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出现,妖族大人物全部在场。
他们可以决定妖族所有的事情。
但今天他们要做的将是妖族历史上最重要的决定之一。
所以他们很紧张不安,甚至有些族长与大臣感觉到了无尽的惘然与惶恐。
寂静的石殿里,很长时间都没有谁说话,只能听到沉默如谜的呼吸,沉重如山的呼吸。
山果与槐烛的香味,尽数被皮毛与汗水混和的臭味取代。
槐烛渐渐熄灭,石壁上的灯火没有点燃,只有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照亮了无数张阴晴不定的面孔。
牧夫人在幽暗的光线里若隐若现,像夜色一样深沉。
相族族长依然沉默着,像夜山一样模糊。
在石殿里的空中,飘着一张约数丈宽的纸,看着就像是衣带一般。
这是刚才魔君送过来的那本薄册。
无数视线落在上面,然后便能听到呼吸声变得更加沉重。
那意味着紧张,也意味着兴奋,代表着野心,更代表着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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