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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国三年冬,很寻常无奇的一个晴天,冬云骤散,阳光难得明媚,陈长生一行人来到了汶水城外的原野上。
当他远远能够看到汶水城的时候,汶水城便已经看见了他。
可以很肯定地说,到了此时,整个汶水城都知道他来了。
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无论是城门处的那些唐家侍卫,还是沿途所见的商贩行人,看到他们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更准确来说,那些侍卫与商贩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包括通关文书在内。
汶水城很繁华,街巷相接,四通八达,尤其是南北穿城而过的那条主街,比起京都的朱雀大街或者洛阳的东神大道都丝毫不差,可容八辆马车并行,极为宽敞,气势恢宏。
但当陈长生等人出现后,这条街却忽然间显得有些拥挤。
不是他们刻意拦阻那些车辆与行人的脚步,而是那些车辆与行人离他们还有十余丈的时候便开始变道。
很明显,行人与车辆都在绕着他们、或者说远远躲着他们走。
他们就像是河里的一块大礁石,把河水都挤到了两边。
除了巷口那几个好奇的孩童,还是没有人看他们一眼,却又远离着他们,仿佛他们是洪水猛兽。
气氛很诡异,陈长生甚至有种感觉,就像那些食肆里飘出来的香味,都不敢靠近他们的身边。
折袖望向长街尽头那片白墙黑檐的建筑,沉默不语。
那片建筑隔他们还有很远,但那种古老的历史意味便已经扑面而来。
那里就是天下闻名的唐家祠堂,据说比京都皇宫的历史还要悠久。
关飞白也在看那片建筑,右手大拇指、食指与中指缓慢地磨娑着有些旧的剑柄,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离宫传来的消息没有错,那个家伙这时候就应该被关在那里。
南客什么都没有想,用两根手指牵着陈长生的衣袖,只是觉得有些饿了,想吃肉。
陈长生抬步向前走去。
人群很自然地分开,留下街道中间,就像被神圣力量分开的海洋。
陈长生没有走到长街尽头那片白墙黑檐的建筑,在某处便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走上石阶。
石阶后有一条幽静的通道,通道的深处是一片林子,林子深处里有一座道殿。
正是国教在汶水城的主教殿。
道殿的门缓缓关闭。
陈长生等人再也看不到了。
街上的商贩行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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