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短的数息时间,在人们的感觉里,便变得很漫长。
那个满身盔甲的肃杀身影,终于向着湖心拜了下去。
看着这幕画面,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如果他坚持不跪,不管今夜结局如何,事后在场的数百人还有几个能活下来?
……
……
“松山军府宁十卫,拜见教宗陛下。”
宁十卫单膝跪在岸边的雪泥里。
天海沾衣跪在不远的地方,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情绪。
金属的磨擦声,再次打破雪湖的沉寂,密集响起,不是刀剑出鞘,而是盔甲的变形。
数百人在湖畔的雪地树林里跪下,对着湖里桥上那个身影,齐声道:“拜见教宗陛下!”
人们声音很整齐,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或者是畏怯。
那名年轻男子明显有些不适应,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盔甲的摩擦声再次密集响起。
年轻男子说道:“散了吧。”
无数双视线落在了宁十卫和天海沾衣的身上。
天海沾衣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唇,一言不发,显得有些阴厉,但终于有了些年轻人的倔强味道。
宁十卫面无表情说道:“谨遵陛下诰令。”
盔甲的摩擦声与脚步声匆匆而响。
雪泥被踩烂,仿佛很多人此时的心境。
……
……
散了吧。
简单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散了。
火把无踪,星光复盛,夜色愈浓,幽静无声。
转瞬间,雪湖便回到了先前无人打扰时的模样,只有断桥上的那对年轻男女,还有亭中那些无法离开的人们。
年轻男子自然便是消失了两年的陈长生,黑衣少女便是小黑龙,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名字,叫做朱砂。
雪湖静美无声,陈长生看着湖水里莲叶,沉默想着事情。
有人通过朱砂丹找到线索查到自己的踪迹,这很正常。
那些人发现朱砂丹的主人是自己,于是不战而疾退,这也正常。
――大概只有肖张那个疯子才敢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对当代教宗出手。
但这前后两样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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