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说道:“但终究是因我而起,你是国教的未来,比我重要一万倍,若因为我,影响到人族对抗魔族的大局,我真是万死莫赎。”
陈长生说道:“听闻师兄前些年一直在北方抵抗魔族军中强者,很是敬佩,只盼有机会能与你并肩共战,只是……”
说到此时,他的心情终于变得有些郁郁起来。
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魔域雪原虽然去过,却未曾帮那里的军民们做些什么。
关白自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真实意思,说道:“总会有机会,日后我们雪原再见。”
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再见。”
苟寒食等人也停下了相送的脚步,与他告别。
陈长生看着他们,神情平静,心情却越来越低落,心想真的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n在青松之下,看着山道尽头渐渐消失的车队,苟寒食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关飞白有些不解,说道:“哪怕再重的伤,再麻烦的病,回京都后,有教宗大人亲自出手,自然能治好,师兄何必担心?”
“陈长生师从商院长,商院长便是计道人,我们也曾经看过他的医术,堪称圣手,徐师妹的圣光术早已修至极致,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治不好这伤这病,那么还有人能治好这病吗?就算教宗大人真的可以,徐师妹为什么也要跟着他一道回京都?”
苟寒食一面说着,一面整理着自己的分析,越来越觉得不对,神情更加凝重,甚至有些严峻。
听着这话,关飞白醒过神来,望向山道尽头,听着隐约还能听到的蹄声,微急说道:“怎么办?要不要追上去问?”
苟寒食说道:“既然他不想说,何必去问?”
南归的车队高前行,一路不知道撞碎了多少青叶与果子,山道上满是车辙与压烂的果肉叶絮。
陈长生没有在国教的车里,而是在圣女峰的座辇上,南溪斋的弟子们随侍在旁,随时可以组成剑阵,那些纱帘隔绝不了那些疑惑好奇的目光,她们的剑却可以隔绝那些目光打扰到纱帘里的人。
就像在湖畔楼里同样,圣女有谕,严禁任何人接触陈长生。
按道理来说,虽然徐有容是南方圣女,地位极其尊贵崇高,可陈长生毕竟是未来的教宗,国教中人怎么也没道理同意这样的安排,但不知道是因为那份曾经存在的婚约的缘故,还是圣女峰方面表现的太过强硬,以至于茅秋雨和凌海之王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陈长生自己没有反对这种安排,唐三十六知道内情自然不会提出异议,折袖则是还没有想明白整件事情。
五百里寒山,在车队的狂驰间很快便被留在了后方,出了写着天机阁三字的山门,很快便来到了山下的那座小镇里。镇上的民众信徒们如潮水一般跪在道路两侧,甚至连田里都有人,却无法让圣女和未来教宗的辇架在这里作片刻停留,最终只能看到些烟尘和隐隐的画面。
雪原上的风雪与严寒被寒山挡住,北方的原野在夏天秋初的时间还算青葱,在近处看可以看到很多瓜果与新结的豆蔓,可如果往远处望去,那些代表着生命的绿意便会疾谈淡,混着天边的风沙渐趋荒凉,看上去就像人族与魔族交战的主战场荒原一般。
纱帘翻飞,道路前方的风灌了进来,却吹不到脸上,陈长生知道,这座辇上附着某种阵法,如此才能配得上圣女的身份与地位,只是终究还是觉得有些过于奢侈,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合适,待看到远方的莽莽景致,心思转到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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