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道。
陈长生和唐三十六、折袖有过这方面的猜想,只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摇了摇头。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商院长在哪里?他究竟想做什么?教宗陛下又想做什么?”
陈长生不想继续这个问题,沉默不语。
徐有容也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说道:“把这件事情告诉娘娘吧。”
陈长生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徐有容静静与他对视,没有让步的意思,说道:“如果这是教宗陛下和商院长的局,那么就只有娘娘能破。”
陈长生毫不犹豫说道:“我信任教宗陛下。”
徐有容说道:“那商院长呢?”
陈长生没有接话,起身去桌边倒了一杯茶。
徐有容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怜惜一闪即逝,说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国教的继承者,天然站在娘娘的对立面,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个角度看,风景可能会截然不同?”
陈长生知道,她不是在替圣后娘娘做说客,她是关心自己,但他不可能说什么。
就像当初在国教学院里唐三十六与他的那番对话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
他是个江流儿,被师父拾到,养大成人,教育成材,来到京都后,被梅里砂大主教爱护培养,被教宗陛下看重,他从国教里得到了太多东西,那么他便要承担起相对应的责任,而且……
“我不信任娘娘。”他端着茶杯,背着对徐有容,很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徐有容站起身来,看着他问道:“就因为娘娘是个女子,不是男人?”
陈长生看着手里的茶杯,说道:“不,是因为她不是好人。”
事涉大周皇位与国教传承这样的大事,说的是在世间沉浮多年的大人物,却用男与女,好与坏来言说,若让别人听到这番话,必然会嘲笑对话的这对年轻男女幼稚、天真、可笑。
但他们说的很认真。
徐有容知道,陈长生就是这样的人。
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是自相识以来,他们第一次相对正式地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以前从来没有说过,因为所谓阵营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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