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绢的时候递一递,需要奉献肩头的时候不要客气,并不需要你在旁不停地安慰说话。在她们还没有真正平静下来、不想搞事的时候,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多事。
果然,哭声渐低,七间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低着头,微羞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个问题里隐藏着两个意思,非常不好回答――如果他事先便知道,那么事后发生的很多身体接触、尤其是先前的那幕,便可以有更负面向的解释。好在折袖真的是个很不擅于言谈的人,所以他依然沉默不语――沉默可以有很多种意思,七间可以选择让她觉得最舒服的那种解释。
事实上,折袖是真的没有想到。
在此前的逃亡过程里,有几次,尤其是背着她翻山越岭、听着她轻声嗯嗯的时候,他隐约有些想法,但那些想法转瞬即逝,根本没有往深处继续去想,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离山掌门的关门弟子、神国七律里最受宠爱的小师弟,十二岁就在青云榜高高在上的少年天才……居然是个女孩子。
这时候再回忆起当初在天书陵里草屋里的那些画面,自然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解读。当时他们七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折袖、陈长生和唐三十六占了里屋,离山剑宗四子住在外屋,每天睡觉的时候,苟寒食、关飞白和梁半湖都挤在一起,却给七间留下一大片地方,最关键的是,七间有一床单独的被褥。当时折袖和陈长生还觉得苟寒食等人对七间这个小师弟太过娇惯,或是离山掌门的关门弟子有什么特殊地位,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只是男女有别。
接下来该怎么办?折袖沉默无语,七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种尴尬的气氛在少年与少女之间徘徊不去。
便在这时,草原深处隐隐传来一道震动,紧接着是低沉如雷的哮声,折袖闻声神情微变,偏耳听了片刻,确认是一种极其恐怖强大的妖兽,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取出用来消除味道的粉末,向着草从四周散去,同时像这一日一夜里那样,在七间面前转身蹲下。
在过去的一天一夜时间里,他们已经很多次重复了这个过程,按道理来说,应该很熟练,但或者是因为确认七间是女孩子的缘故,折袖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向后伸去的双手有些僵硬,看着就像一只快要被炖熟了的鸭子。
看着他这副模样,七间破啼为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再蹲低些,然后慢慢地伏了上去,双手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可能真的是心理因素,折袖觉得后背传来的感觉变得柔软了很多。
十余里外的草原里,野草下的土地不断地隆起,发出类似于雷哮般的恐怖低鸣,不知是什么事物正在高速前行。此时的阳光非常炽烈,穿透草丛底的水泊,照亮了无数妖兽的身影,仿佛是一道潮水,正在追踪着他们,看着极为震撼。
在兽潮的最前方,折袖和七间迎着越来越高、越来越明亮的太阳,一路涉水而行。她还是他的眼,他还是她的腿
“往哪个方向走?”
“西南方向好像有一大片草甸,地势高些,或者过去看看?那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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