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这才注意到折袖,微微一怔后,热情上前,把臂问道:“你终于来了,来要债的?”
折袖很不适应这种亲近的表示,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唐三十六的手很自然地收了回去,又重重拍了拍陈长生的肩头,说道:“能解决就赶紧解决一下。”
陈长生揉了揉肩,心想如果不是在黑龙潭底莫名其妙地完美洗髓,今天还真要被拍坏,说道:“我会试试,但没信心。”
便在这时,那名男子从草屋里走了出来,潦乱的散发遮住他脸上的倦容。
陈长生行礼问道:“前辈您不再休息会儿?”
那名男子看着唐三十六,说道:“太吵。”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找了过来,他有些高兴。”陈长生抱歉说道,又对唐三十六介绍道:“这位前辈便是这间草屋的主人,我想着既然要在天书陵呆上一个月,总不能餐风露宿,那样对身体不好,所以想要借宿……”
他自顾自说着,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唐三十六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怔怔地看着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把脏乱的头发绑到了后面,露出了脸,这也是陈长生和折袖第一次看见他的真容,只见此人容颜清俊,眉眼之间自有一抹寒意,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冷酷,反而给人一种于净的感觉,虽然明明并不如何于净。
唐三十六看着这名男子的脸,神情微异,显得有些困惑,接着想起些什么,眼睛忽然变亮,惊愕说道:“你……你是……你是荀梅”
那名男子微怔,看着唐三十六沉默了很长时间,淡淡说道:“不错,我就是荀梅,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听着荀梅二字,折袖微微挑眉,明显也想起了此人的来历,只有陈长生依然不知道。
“踏雪荀梅怎么可能没有人记得前辈?”唐三十六看着这个名叫荀梅的中年男子,惊叹说道:“传闻里说前辈自那年大朝试之后,便一直在天书陵里观碑悟道,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荀梅看着天书陵里隐隐能见的光点,微显惘然说道:“原来今年大朝试已经结束,难怪今天多了这么多人。”
“是的,前辈,今天是今年这届大朝试三甲入天书陵的第一天。”
唐三十六想到一件事情,把陈长生扯到身前,得意说道:“他是我的朋友陈长生,和前辈当年一样,拿了大朝试的首榜首名。”
“喔?你们是哪座学院的?”荀梅问道。
唐三十六说道:“国教学院。”
荀梅点头说道:“榕树下出人才,倒也正常。”
陈长生闻言微怔,心想一般人听着国教学院复兴,总会有些吃惊,怎么这位前辈……转念间,他才忽然想明白,这位前辈竟是根本不知道国教学院十几年前那场大劫,岂不是说此人已经在天书陵里观碑至少十几年时间,从来没有出去过?
唐三十六对他说道:“荀梅前辈是三十七年前那届大朝试的首榜首名。”
陈长生很是吃惊,心想这岂不是说这位前辈在天书陵里已经停留了三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