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蒜,莫不是以为本王没有证据?老三亲口承认与你认识,翟子成也作证九年前你乡试落榜后有个京城来的公子哥常去找你,你敢说不是事实?”
百里赞愣了下,反问:“那人就是三王爷?”
“翟让说你们相谈甚欢,你岂会不知道他是谁。”
“这……那人只说自己字符之,并未透露姓氏名讳,更只字未提自己是皇子一事,我确实不知啊!”
三皇子崔焕字书耀,与符之二字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崔绎冷冷地道:“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是真是假谁能定夺?”
百里赞道:“可是王爷,就算我早就认识三王爷,也是他派来的卧底,那么三王爷应该是遮掩都来不及的,怎么会亲口承认与我认识?如此不打自招目的何在?”
崔绎:“……”
曹迁:“……”
百里赞叹了口气,将自己衣襟理整齐,说:“是反间计,目的便是挑拨武王府内部不和,王爷不该一时冲动就妄听妄信,刚才若不是曹将军赶回来拦得王爷一时,王爷盛怒之下杀了我,就算过后发现漏洞也为时已晚,到那时可就真称了三王爷的心了。”
“可你要如何解释持盈向本王举荐你一事?”崔绎仍不罢休,对男人而言,奸细不可怕,绿帽子才可怕。
“老实说,”百里赞表情诚恳,“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夫人,夫人是深闺女子,我又是初到京城,过去也没有半点名声,夫人究竟是如何找上我的。”
崔绎面色不善:“她怎么说?”
百里赞回答:“夫人说是因为长孙大人时常提起我,预备找机会将我引荐给太子,可我从来也不认长孙大人……”
崔绎呼地吐出一口浊气,头大如斗:“长孙泰也说不认得你。”
一时院中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解不开这死扣了。
“或许夫人是从另外的人口中听说过我?”百里赞试着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因为那人身份特殊,不便透露,所以才推说是长孙大人的欣赏。”
崔绎冷冷一眼横过去:“知你有才又身份特殊的,难道是那个叫符之的神秘青年?他若不是老三,又会是谁?”
百里赞怃然摇头:“这一点现在暂无法弄清,不过王爷若信得过我,我有一计,可试探出三王爷究竟是他不是。”
“说来听听。”
第二天下朝后,崔绎叫住了三弟崔焕,道:“昨日我回去问了文誉,文誉说与三弟多年不见,只怕感情生分了所以一直没到府上去拜会,今日正好曹迁告假,他跟来牵马,一会儿你们见了面可以聊几句,若想一起出去喝两杯也可,我向来不拘着府里人。”
崔焕欣然答应:“那最好不过了,多谢二皇兄。”
二人一齐走向马厩,因为慢了一步,其他皇子的座驾大都已经离去,只剩金乌还留在马厩边,一名纶巾书生手牵缰绳,正与一侍卫聊天,崔焕满面春风地上前去:“文誉兄别来无恙?”
那书生转头一看是他,先有点犯糊涂的样子,继而恍然大悟,连忙跪下:“草民有眼无珠,请王爷恕罪!”
崔焕大度地上前将人搀起,笑道:“文誉兄哪里话,与你相识的只是符之,不是什么皇子王爷,何必行此大礼?”
“三王爷?”那侍卫扶了扶头盔,冷不丁道,“在下才是百里文誉。”
那一瞬间崔焕的脸色简直比过年时候的焰火还要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