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往北,绕过麒麟山脉,穿过富察河,就是雍州地界。
八月初,雍州地界虽然还没有正式入秋,但是夜里的风已不知不觉染上了凉意,然而这股凉意并不影响兆城的繁华。
兆城,作为大禹皇朝的皇都,似乎与世俱来就带着一种包容天下的气度,让人倾心向往。
黑夜,走在这样繁华的皇城里,李墨言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那些入世后她所遇到的人和事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抽空。
或许,这就是作为皇城的气度与魅力。
李墨言蒙着面纱,安静地坐在老白背上,略带倦意的眼中多了一丝紧张和一丝不属于她的沧桑。
她垂眸,侧目瞟了一眼也蒙着面纱的袁邑,心里浮出一种既安心又揪心的懊恼。
漾城那一夜过后,谁都没有再提起,他仍是那个风流、爱捉弄她的大家公子,她仍是那个贪钱、痴爱武学的山里小姑,一个月的朝夕相对里总算相安无事,可隐隐的双方心里都有点复杂。
李墨言深深吸了口气,左手习惯性地摸着老白的耳朵,声音隐隐有些发颤,“袁邑,京城到了。”
红衣轻顿,袁邑浅笑偏头,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寂,“我送你到凌波阁。”
李墨言的手微微一抖,金丝楠乌木刀差点掉了下去,她垂着眼眸,始终没敢去看他,“好。”
于是,在繁华兆城的街道上,便有了这样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红衣男子牵驴前行,声色不动,人之所至处,纷闹不得入。
而驴背上的白衣女子,面蒙白纱,身段婀娜,神色亦是清冷。
看到此二人的众人心里都忍不住惊诧,惊诧京城里竟来了这样一对气质出尘的佳人。
然而悄悄跟在后面的尧希可就没有众人这般有闲情了,她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唯恐跟丢了两人的踪迹,但是她不知道那二人早已有了察觉。
“墨墨。”袁邑停下脚步,倏尔朝李墨言伸出了右手。
李墨言偏头,看着那掌心里清晰纹路,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场景,这只手它曾无意拨动过她的心弦。
没有犹豫,李墨言将自己的手放入袁邑的手掌,不似当初的冰冷刺骨,袁邑的手不知在何时起渐渐有了温度。
来不及细想,在袁邑的托撑下,李墨言利落跳下了驴背,两人十指相扣,竟是并肩而行。
看样子两人在进京的路上没少被人跟踪,伪装都成自然了。
“似乎不像是袁屈派来的人马。”李墨言依偎在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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