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银,缥缈澄清。
面前的莫奕远一拢红衣,曝露在面具外的红唇微微扬起,少了三分嗜血多了一分柔情。
他扯过缰绳,下巴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额头,突兀落下一句,“上去。”
李墨言微愣,明白他的意思之后竟乖乖爬上了驴背,既没有反驳也没询问。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保命。
刚贴上驴背,一大波困意随后袭来,李墨言摇了摇脑袋,努力打起精神。
冷清寂静的大街上,老白意外地没有撒泼,而是任由莫奕远牵着,跟在其身后亦步亦趋地缓缓前行。
听着时不时飘来的几丝鼾声,莫奕远的嘴角不由又多出几分柔情。
晚风轻拂,肆意将他两鬓长发托起,露出了他细长脖颈处新结痂的剑伤。
他慢慢回过头,只见李墨言整个人趴在老白身上,已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仍旧紧蹙,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他腾出右手,轻轻抚向她的眉骨,眉形似乎刻意偏离了眉骨的方向,才让她的五官变得松散。
“言言,乖。”不自觉地,莫奕远低声道,就如同一股清泉滑入干涸已久的人心,抚去了藏匿于心底的杂念。
“不记得也好。”莫奕远扫过一眼桎梏在李墨言手腕上的墨玉手镯,视线终落在仍捏在她手里的金丝楠乌木刀。
穿过昭陵街,转过庆丰楼,莫奕远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庆丰楼下站着一个翩翩少年。
少年身着一袭惨绿罗衣,手持一杆红缨梨花枪,脸形如桃杏,姿态似寒梅,立在月光里很是打眼,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渗出罗衣的鲜红。
“开阳,鞭子的滋味如何。”莫奕远张嘴,声音里只剩下无尽凉薄。
开阳,傲居武林十大高手排行榜八,乃虎将之后、罪臣之女,曾手执一杆红缨梨花枪,单枪匹马独挑敌军先锋营,是当今武林最富传奇色彩的傲骨女子。
开阳垂眸,傲骨瞬息烟消云散,握枪的手惨白一片,“属下知错。”
莫奕远撤回目光,嘴角戏谑勾起,见李墨言依然沉睡,又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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