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骄阳高挂,天空万里无云。
吃饱喝足的李墨言和甄马帆二人,不顾夏日炎热,手扶红墙,头顶绿柳枝环,蹑手蹑脚地往袁家正门口挪动。
夏蝉嘶鸣,绿柳周垂,李墨言提溜着烟青长裙,弓着身子紧紧跟在甄马帆身后,鼻头已渗出细小汗珠。
她横袖一擦,就势拨开垂在眼前的柳树枝,心里非常郁闷。
退个婚而已,又不是偷蒙拐骗,他们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吗?
于是,她拉了拉甄马帆的衣襟,想问个究竟,“师叔?”
甄马帆扭过头,却是神情肃穆地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蓦地又指向袁宅门口的一对叱咤石狮。
李墨言心神领会,顺势望去,只见一架四马并行的殷红马车伴着一声沉闷幽幽从宅中驶出,而坐在车夫旁边的灰衣男人正是那夜一直恭候在袁老爷子身侧的大管家。
想来,那豪华马车里的人定是袁老爷子无疑!
“师叔,你怎么知道袁爷爷此时会出去?”
殷红马车渐行渐远,憋了一路的李墨言终于可以直起腰板大声问出心里的疑惑了。
闻言,甄马帆只是扭着腰斜眼看她,不答反问,“阿言以为袁邑待你如何?”
待她如何?
当众羞辱于她,哪里有半分情意!
想起他和落梨当众拥吻的情形,李墨言便止不住地怒火中烧,揪住头上的绿柳环倏地扔到地上,还不忘用脚使劲碾,直到把翠绿柳叶揉进滚烫碎石中才肯罢休。
她紧咬银牙,怒目瞪向甄马帆,“师叔你明知故问!”
“所以,他定然想方设法支开袁老爷子。”甄马帆说着胡须一捋,卸下头上的柳枝环后,大摇大摆地往袁宅正门处走去。
徒留李墨言一人在风中石化,敢情袁邑这厮巴不得她上门退婚呢!
好嘛,被人嫌弃的感觉当真不爽!
李墨言敛下心中抑郁,随即追上了正在斯文敲门的甄马帆。
“阿言,待会你就自个儿进去吧,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甄马帆说着,随即松了手里的铜环。
李墨言点头,握着金丝楠乌木刀的手不由紧了紧,“嗯。”
“切记,见面后勿要与他再起争执,此地毕竟是袁家。”甄马帆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又絮叨起来。
“放心吧师叔,待会我肯定不动手,只要他乖乖给我写下退婚书。”
甄马帆眼角一抽,两鬓蓦地滑下豆大的汗珠。
这言下之意,袁邑若不乖乖送上退婚书,她就要大闹袁家咯?
“阿言!”甄马帆一把抓住李墨言的手臂,郑重其事道:“总之,不管袁邑说什么难听的话,你都当他在放屁,只要你忍住不动手不还嘴,他就拿你没辙,到时自然会给你退婚书,明白吗?”
啊?就袁邑那张尖酸刻薄的臭嘴,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李墨言眉头轻蹙,为难道:“师叔,我……”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开了,一股凉风霎时扑面而来。
青丝飞舞,李墨言微微侧首,只见半掩门缝中佳木茏葱。
“请问……”
见无人出来相迎,甄马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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