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其归来,李墨言自知情况有异,师叔为人敦厚,断不会贸然将她撇下,前方必有事端发生。
想罢,李墨言果断牵起老白,决定上前查看。
今天虽说是个阴天,天气却也十分闷热。
李墨言仰首,望了一眼灰不拉几的天空,只觉压抑得喘不上气来。
一路行来,大汗淋漓,两鬓碎发已经完全浸湿,黏在脸颊上很不舒服,她一手拨弄头发一手捏着缰绳,唯有清脆的金铃声穿插在她沉重的脚步声里欢快跳跃。
待看到停在不远处的原木马车时,李墨言下意识停下步伐,目光蓦地扫过车厢上的莲花雕刻和印染碎花的蓝色窗幕,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日在豫州城门口当众插队走后门的马车。
这个世界还真小!李墨言无声感叹,转念又想:照师叔的脾气,若见前有马车停靠,他必定是要上前打听,眼下四周不应该没有一丝声响。
除非……
李墨言正觉得奇怪,手里的老白忽然闹腾起来,焦虑嘶鸣之余竟要调头往回窜,显然就连老白也预感到了危险。
李墨言镇定自若,将老白栓到一旁凸起的树根上后,抓起木刀只身前往,准备一探究竟。
她脚步一轻,猝然跃上马车,犹如一只壁虎紧紧贴在车厢顶部,身下随即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人呢?”
李墨言微微侧目,只见帷幔里骤然伸出一个毛发旺盛的大脑袋,凸出的鼻梁上长满了棕灰色的麻子,当他发现自己丢了玄衣女子的踪迹,急忙掀帘跳出,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
李墨言连忙缩回头,只听正前方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春雷,什么情况?”
相比麻脸大汉,这人的声音略显高亢。
李墨言双臂一撑,身子猛地抬起,入目的竟是一个白衣公子。
他双腿笔直,脚踢黑靴,被大麻绳左三圈右三圈牢牢绑在树干上。
他眼脸低垂,衣着华丽,一头青丝乱散在双肩,似乎刚被人摘去了发簪,嘴里还塞着一块不怎么干净的灰布。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毫不避讳的目光,白衣男子眉眼轻抬,乌黑透亮的双眸蓦地闪过一丝诧异,神情中却是一副风轻云淡。
“满哥,那女人突然就没了!”春雷提刀,着急忙慌杀入她的视野,将白衣男子挡了个正着。
李墨言一愣,总觉得白衣男子分外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什么!”满哥一声惊呼,将李墨言的思绪骤然打断。
李墨言微恼,偏头只见另一个灰衣大汉脚边郝然捆着自己的师叔。
他侧躺在地,面部正好对着她,嘴里也被塞了块灰布,正巴巴地瞅着自己,眼角已显淤青,身上的湖蓝长衫分布着好些个大小不一的鞋印。
满哥恼羞成怒,一把拎起甄马帆,又将腰刀架回到他脖子上,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好啊,竟敢给俺们两兄弟下套!你快说,她究竟是何来头!”
“呜呜呜~”甄马帆呜呜大叫,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春雷会意,蓦地拔出甄马帆口里的布团。
不想,甄马帆张口却是,“阿言,救我~”
春雷一震,扬刀循向四周,而满哥则手腕一翻,刀锋又往甄马帆的脖子贴近了几分,“赶紧给俺滚出来,否则要了他的命!”
李墨言不再藏匿,索性往车厢顶悠然一坐,拨了拨耳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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