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墨言哭了,脸色是更加难看,转身便从车厢里摸出一个玄色包裹扔了过来。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给我滚!”
“长笙,你们这是?”甄马帆听得是越发糊涂,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愣是没看明白。
哭声戛然而止,怀里随即传来李墨言闷闷的声音,“师叔,你去把房间退了,顺便把老白牵出来,我不想住在这里。”
“哎~”甄马帆毕竟在这凡尘俗世里摸爬滚打了四十余年,看这架势怕是小辈们闹了情绪,他也不好去劝解什么,只好叹了口气,进了客栈。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嚎啕大哭,李墨言觉得怪不好意思,只好一直背对着长笙,就算去捡包袱,也是倒退着步子,唯恐对方看到自己的泪眼,那模样有些好笑也分外可怜。
包袱很沉,李墨言好奇往里摸了摸,不想竟摸出了凤鸣刀,“这刀!”
“秦坤不配!”
秦坤不配拥有这上古神器?那她就配么?听着长笙的回答,李墨言不由一呆,嘴角不自觉扬起,长笙终究是嘴硬心软。
“你笑什么!不准笑!”
背后随即传来长笙气急败坏的声音,李墨言听了却是笑得更开心了,她分明背对着长笙,长笙又从何得知她在笑呢?
除非她们的心从来就连在一起,所以才会那么默契,那么地知己知彼。
李墨言没有回话,她很害怕自己一开口,又会逼得长笙变得冷漠决绝。
“小二,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马蹄声,车轮声,长笙的叫嚣声,一切都在远离,李墨言始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泪没有预兆再次落下。
“哦诶~哦诶~”
车轮声渐远,驴鸣声逼近,李墨言赶紧擦去眼泪,转身只见转角处甄马帆扛着包袱使劲在拽拉着懒得不肯迈步的老白。
许久不见,老白脾气见涨啊~
李墨言摸了摸下巴,然后果断去翻包袱,居然让她从中摸出了一根红萝卜。
“老白,开饭喽~”李墨言一声吆喝,抗衡中一人一驴立马消停,尤其是老白,两只驴眼睁得老大,蓦地踢着前蹄猛扑了过来,将喘着粗气的甄马帆远远甩在后头。
李墨言大笑,瞅着老白大快朵颐。
“哎哟,也只有莫言侄女才能制服这泼驴~”甄马帆追了上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李墨言得意道,蓦地将包袱安置到老白背上,然后把绑了红萝卜和青缎的木刀往肩膀上一撂,径自前行,“走咯~”
她右手高举,用力挥舞着分明是在跟谁告别。
李墨言知道,长笙此刻一定躲在哪个她瞅不到的角落里,一边偷偷地看着一边抹眼泪。
宫离雪、宫长笙,我们就此陌路。
“莫言侄女等等我啊~”甄马帆把包袱往背上一甩,随即追去。
看着走远的一人一驴,躲在客栈门口后面的宫长笙只是死咬嘴唇,任凭眼泪奔腾,心里却在大声嘶喊:莫言姐姐,再见。
后记:可惜命由天定,宫离雪、宫长笙、李墨言三人注定一生抵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