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进一程,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侯小喜警觉地侧身树后,丁大勇拉着他说:“不用,是我们的人,”
侯小喜探出头,果然看到一队灰布军服和十几个黑布军服的人,
侯小喜大惊:“只撤出这么少的人,”
丁大勇哽咽无语,
这时方小兵快步迎上,才要说什么,丁大勇摆摆手,
“我明白,”
侯小喜扑到张大牛跟前,摇着他的手说:“七哥,队长呢,”
张大牛盯着侯小喜,沒有回答,一把把他揽进怀里,
“我去找队长,”
侯小喜此时明白过來,哭着捶打张大牛,
三喜流着泪拉着侯小喜,正要开口,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响,
山摇地动,林缝里看到展旗寨山脚腾空而起的烟尘,
所有的人呆住了,丁大勇脸上的肌‘肉’‘抽’搐,痛苦地一拳砸在树上,
方小兵慢慢摘下帽子,
张大牛和三喜嗷地一声,卟嗵跪在地上,十几个弟兄都伏在泥水里,放声大哭,
“大哥,”
“队长,”
这哭声揪人心弦,丁大勇及所有的游击队员脱帽,向展旗寨方向肃穆敬礼,
侯小喜只觉得头昏目眩,踉跄不稳,
“队长和大哥他们都……”
侯小喜轻声呢喃,突然扑地撕心裂肺的大喊,
“连长,”
南京城外和宗涛并肩引‘诱’山口一夫,与鬼子周旋到底,双双坠江,壮怀‘激’烈,
“队长,”侯小喜又一声长呼,
望寨畈与宗涛重逢,又成为宗涛手下的兵,侯小喜深感天公有眼,把一对患难兄弟复合一处,重振打鬼子的威风,
截辎重,烧炮楼,救乡亲,除汉‘奸’,多少共患难同生死的日子,他们都‘挺’过來,
“九哥,”
从被宗涛收容,宗涛一直当他是小弟弟,百般呵护,不是亲人胜过亲人,这份情,侯小喜如何忘怀,
那声爆响,预示他与宗涛从此‘阴’阳相隔,
几声大喊过后,侯小喜昏了过去,
三喜含着泪,一把抱起侯小喜,
这时大徒弟和洪国中带着十几个弟兄也赶过來,
丁大勇缓缓戴上帽子,嘶哑地吼了一声:“撤退,我们与鬼子还有血战,山寨弟兄的血不会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