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势,周用生的作派他早就要发火了。
“周会长,人都到齐了,你训示吧。”
周用生扫视全场,拉长声音问:“就这么几个人?李上屋不是有一百多人吗?”
李三元见周用生盯上自己,心里恨得痒痒的,可是又不能不答。
“周会长,李上屋一百多人不假,可有十几个在展旗寨里,要不要他们家属通知?”
展旗寨?周用生倒吸一口凉气。
“哪些是展旗寨匪属?拉出来!”
周用生装腔作势,喝喊一声。
陈大妹见周用生耀武扬威,气得走出人群:“我是李二虎的婆娘,不用你们拉!”
李二虎?周用生差点要窒息了。怎么今天出师不利,挑到匪窝里来了?周用生原也是色厉内荏,听说有匪属,想吓唬吓唬,不料跳出一个不怕死的。
周用生怎么肯在女人面前服输?盯着陈大妹冷笑一声:“你以为李二虎是金字招牌呀?皇军悬赏要他的人头!”
陈大妹生性泼辣,也是一声冷笑:“只怕展旗寨也悬赏要你的人头!”
周用生陡觉脖子一凉,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忽见罗佑福讥笑之色,顿时怒气冲上脑门:“来人,把这个土匪婆娘绑了!”
陈大妹瞠目大叫:“谁敢上?”
一个油条伪军看到陈大妹泼辣劲上来,胸前鼓鼓的颤动,不觉涌上邪念,大声应道:“好嚣张的土匪婆娘,老子就来上!“
那个油条伪军口角一丝怪笑,扔了枪扑上来,伸手就往陈大妹怀里抓去。不防陈大妹身子虽然粗夯,动作却麻利。原来李二虎怕陈大妹一人在家吃亏,偶尔回来教了陈大妹几个擒拿招势。陈大妹倒也上心。
陈大妹闪身避过油条伪军的手,一个跨步转到油条伪军身后,猛出掌,拍在油条伪军背上,油条伪军哇的大叫,仆倒在地。
那些伪军都忍不住笑,乡亲们既佩服又担心。
油条伪军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洋相,恶向胆边生,翻身爬起来,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张开手臂就要和身抱住陈大妹。陈大妹见来者不善,脸上一热,啐了一口,急闪身,避开正面。油条伪军腿脚也不俗,饿虎扑食,拦腰抱住陈大妹。陈大妹猛倾身子,吼了一声,竟把油条伪军从背上颠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下油条伪军摔得不轻,呲牙咧嘴地叫唤不停。
罗佑福的手抓住短枪,想了一想,赶紧松开。他虽然没和李二虎正面交手,但李二虎的婆娘都这么厉害,至多只学了李二虎的一招半式,如果激怒了李二虎,这条命怕是要到阎王殿去报到了。
周用生也瞠目结舌。难怪李三元不敢有任何动作,这形势,除非动武,否则谁也压不下来。
陈大妹喘着沮气大声说:“山寨都为你们记了黑白帐,不要指望鬼子长久保护你们,小日本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你们坏事做多了,报应马上就到!“
这些伪军本就是乌合之众,陈大妹的一番话,吓得大部分伪军不敢动弹。
周用生却气坏了。山口一夫交给的教化任务没完成,倒反让这个李二虎的女人镇住了大部分伪军,如果传到山口一夫耳里,他就罪上加罪。
周用生指着陈大妹厉声道:“快,把这个疯女人绑起来!“
众伪军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大的伪军正准备上前,忽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谁敢动我李二虎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