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仔细一瞧这鬼东西的长相,两分像人,八分像鬼,恐怖谈不上,恶心倒是真的。个头不大,四五岁小孩儿身高,瘦的皮包骨头,胳膊腿儿像麻杆似的又细又长,整体来说,就像只直立行走的瘦猴子。全身屎黄色毛发,好多地方都粘在了一块儿,像只落水的癞皮狗,脑袋奇大,像喝了毒奶粉的大头娃娃,一张脸上宽下窄,像只螳螂,猪一样的圆鼻子,兔子一样的三瓣嘴。最奇特的,是那双眼睛,占了面部三分之二,就像两个乒乓球,水汪汪的,感觉大而透明,好像用手轻轻一捅,就会像水泡似的,噗一声破裂。
此刻,这双大眼睛不带丝毫感情,或许因为珠子大,视野宽阔,几乎不转眼珠子。眼神里露出凶残的毒光,盯猎物似的阴森森盯着我。
看到它这副尊荣,我心想,先下手为强吧,省的再被他偷袭,如果被这东西再钻进身体里,不疼死我也能恶心死我。
想罢,冷不丁向前跨出一步,飞脚向它踢去。
这小东西不但灵活异常,腿力更是惊人,我腿还没到它跟前,竟嗖地飞身窜起,一个前翻从我头顶窜了过去。
我这边脚刚一落空,它那边已经在我身后着地,接着用脑袋奋力向我腰部顶来。我想躲,但是根本来不及。
咣一下,那颗大脑袋狠狠顶在了我腰眼上。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不算疼,却像被人点了麻穴一样,导致我整个下半身为之一麻,双腿险些没失控直接跪地上。
我强忍着下身不适,回身照它大脑袋上就是一记摆拳,那感觉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柔然异常。
小东西吱地惨叫一声,翻滚着飞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打鬼,也是第一次用拳头打鬼,没想到,自己这二十年也没白练,真对得住爷爷的烟袋杆子(小时候练功,没少挨爷爷的烟袋杆子,几乎整天被打的遍体鳞伤),当下信心倍增。
我很快调整好身体,又像它冲了过去。不过这次小家伙似乎学乖了,嗖一下窜向别处,我再追,它再窜,我又追,它还窜,他娘的就是不跟我正面交手,鬼猫似的围着我周身嗖嗖乱窜。
不大会功夫,竟然累得我气喘吁吁。
我心里不免着急,一会等我累没劲儿了,这鬼东西一准还会偷袭我,不能再这么耗下去,最好速战速决。
刚才我在找香和烧纸时,除了找到一块玉刻,还找到了一张废报纸。心里一盘算,一边追赶小东西,一边把报纸撕成数片,用血手指画了数张道符,然后胡乱撒了一地。
这种符,跟地雷似的,小东西只要踩上就会到大霉。这样大大限制了它的移动速度和活动空间。
我站在符咒中间位置,冲小家伙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很和善的样子:“小盆友,来来来,哥这儿有糖吃!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