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中生智,倒也还算有些胆识。”
梁喜发的话几乎敲碎韩千清那原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心防,她摇了几摇,终于双腿发软便要坐倒,总算是被边上教众用力扶住。
梁喜发语音不变,继续说道:“但岁数大了,胆子越活越小。若是重山真在你手中,此时交还予我的话,梁喜发从此与天阴教再无瓜葛,不论恩愁皆不再算。”
韩千清知道,梁喜发纵然有一分机会,也是想救回张重山的,若不然又怎会在将形式分析透彻之后,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她正待想个对策留住眼前人,却忽然觉得颈间一凉,似乎有什么锋利冰凉的物事架在那里。
一个清脆灵动的女声忽然在韩千清耳边响起:“前辈不可信此女之言,我把这些天把这四周天阴教所在都摸遍了,根本没有张大侠及其家人的踪迹!不过这城中大半居民都中了他们所下之毒,凭晚辈的本事却无法可解。”
“你!”韩千清才吐出一个字,脸上便被狠狠抽了个耳光,那股子热辣与随之而来的羞耻感,是她长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的东西。
“你要是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就多嘴,别怪我划花你这张脸。”说话的女孩就站在韩千清身边,当然,架在韩千清脖子上那把刃缘寒意逼人的刀自然也是这女孩手中之物。
“你这皮肤,啧啧,真嫩呀。要是不小心划破了,天知道会不会留下疤?”这女孩的语气戏谑又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让向来爱惜自己美貌的韩千清选择了彻底闭上嘴巴。
女孩见韩千清闭了嘴,便向着梁喜发高声道:“前辈,凤凰远来,张大侠一家不在此地,还望前辈速速离开,也好叫晚辈便宜行事。”女孩说左手轻抖,将一个物什甩向梁喜发。
梁喜发闻得女孩之言,心中已然猜出了些许端倪。此时接了女孩掷来的玉坠,他当即向着女孩微一点头,身形晃动间便在千余天阴教徒的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无踪。
此时这些天阴教徒才真得确信若非自己方才拼死扑杀,此刻他们的天阴教少主早已经成了梁喜发剑下亡魂。
女孩见梁喜发人已离开,轻笑着拍了拍韩千清的脸,说道:“看不出来,比起崇拜你那父亲,你的脸蛋看来才是更重要的存在。”
韩千清羞怒之下正想还口,却觉得后颈微微一痛,立时惊叫道:“你做了什么!?”
女孩仍旧笑得如同清泉滴石般脆生生的好听:“当然是用毒针扎你一下,要不我怎么离开?对了,这针是我随手从地上摸的,也不知道涂得有什么毒,所以本小姐又在上面加了几味权作保险。我可没前辈那神仙一样的轻功本事,万一被你解了毒又来追我我可跑不掉。”
韩千清听得那一双原本细润修长的眉毛齐齐倒竖而起,连额边的青筋都眼见着凸了起来,这鼓气看来可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