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长宁行礼告退,临走耳边似乎听见有人在唤。
“红衣。”
皇上有些哽咽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遥远。
换下被墨汁染黑的鞋袜,宫女服侍她换上干净的红衣,这一身红衣也是花牡丹所做,没有之前舞衣的微亮的质感,这一身低调的很,但是式样别致,软纱与锦缎交错,步履间妙曼不言而说,发间是皇后之前赏赐的琉璃发冠,额间的琉璃珠别致,衬托着奚长宁有了一丝妖冶。
打扮好的奚长宁应该会大殿接受赏赐,半路却被人拦下,望着来人,奚长宁心中的气又在发胀。
“参见二皇子。”
皇甫紫绵望着与画上大致无异的少女,脸上多了一份超越年纪的冷静,也漂亮许多。他愣了愣,不曾与女子有过多少交流的人,此刻更是显得有些无措。
“方才那画上的人你可认识?”
原本想通过献艺,将白衣女子的事情弄清楚,没想到第一个提出疑问的竟然是这个素未谋面的二皇子皇甫紫绵。
“不认识。”奚长宁刻意保持自己的冷静,手心里的汗,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在紧张。
皇甫紫绵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在刻意回避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她略微紧张的样子,他还是决定不再问下去,虽然他很想知道画里面的那个人是生是死。
“打扰了。”
谦和有礼的说辞,两人虽然言语并没有太多交流,但是不算近的距离之间倒是情愫涌动,捉摸不透。
奚长宁行礼告退,离开时,刻意用袖口遮挡紫龙木牌,宣景说的这东西原本就是他的,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一直以为是未知数的人,原来在不曾谋面之时就已经有交流。
“等一下。”
二皇子望着离去的奚长宁还是忍不住喊住了她,他从袖中拿出一块小木牌,做工程度都比奚长宁身上那块细致,他的小木牌下面还接着流穂,比起奚长宁的更像是配饰。
“你的有些损毁了,这块就给你了。当做你画作的回礼。”
回礼,皇甫紫绵是这样说服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
“谢过二皇子。”
匆匆结果小木牌,匆匆离去,奚长宁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到身后的人已经看不见,她才看着手里的木牌,式样和之前的是一样的,唯有后面的落笔不同,独独一个行云流水的“紫”。
奚长宁将身上有些损坏的紫龙木牌换下,想想又不忍将坏的扔了,依旧收纳在袖中。
回到大殿,在座的人瞬间就被奚长宁所吸引,也许是没有见过一个女孩能将两种不相容的气质都融合在身上吧。大家对这个奚长宁好奇的不得了。
“长宁来得正好,皇上方才还说到你。”皇后向奚长宁招手。
“长宁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奚长宁,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奚长宁知道肯定是因为画中的白衣女子。但是皇上欲言又止的样子,其中一定有隐情。
“一舞惊人,要赏,重赏。”
皇上的一句话,奠定了奚长宁今后的地位,即便是奚含雪有心追赶也只能望尘莫及。
奚含雪看着大殿中央,深受重赏的奚长宁,袖中的双手紧握,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既然奚长宁和她已经是放在明里斗了,她往后也不需要估计奚长宁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