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失神,因为傅燮这道奏章意味着汉室几乎失去了整个凉州。
惊怒之间,他怒斥张让道:“如此天大之事,你亦敢藏匿?!”
张让面有不忿,但没有还嘴,显然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倒是刘辩心平气和地说道:“卢师息怒,张常侍以往藏匿奏章,无非就是怕有人举报而已,像这么大的事,张常侍又岂会真的藏匿?他若真要藏匿,方才只需推脱不知,卢师与我又如何能得知?”
听到这话,卢植心中怒气稍息,毕竟在听刘辩这么一说后,他也反应过来,这次张让确实没有藏匿,否则入殿时不会故意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在旁的张让,自然也不忘感谢刘辩:“多谢史侯,若不是史侯,老臣等人恐怕又要遭到诬陷。”
说实话,若不是刘辩在,他真不敢立刻将这份奏章交出来,谁知道朝中士人会不会再一次趁机告他们呢?
“呵。”
听到诬陷二字,刘辩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随即正色说道:“张常侍拥护我父皇有功,些许小过我可以当做不知,但在大是大非上,我还是希望张常侍能恪守忠心,不单是对父皇的忠心,也是对汉室的忠心。藏匿奏章之事,日后莫要再做,你看卢师,虽一时气怒,但也明白凉州之祸并非诸位常侍所致。”
“史侯教导,老臣铭记于心。”
张让舔着脸应道,不过心下还是打定主意,若眼前这位史侯不在,一些敏感的奏章他还是不敢直接让卢植过目。
“史侯,那现在怎么办?”他低声问道。
只见刘辩起身将手中的奏章递给卢植,旋即又坐下,平静说道:“去看看父皇可曾醒了,若已醒来,便将此事温言禀告父皇;反之,则等父皇醒来再说,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是。”
张让眼见刘辩神色镇定,暗暗惊诧,在躬身行礼后便朝后殿去了。
卢植也很意外于刘辩的镇定,不过他以为刘辩只是年纪小,不知凉州的重要性。
当然,他认为也没有故意提及的必要,他很欣赏刘辩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相比之下,他对自己方才的事态感到惭愧——年近五旬的人了,竟还不如十……呃,史侯来得镇定。
他哪里知道,刘辩根本不是镇定,而是他早就知道有件事,只是以往没怎么想起,直到看到汉阳太守傅燮的奏章,刘辩这才醒悟:对,是有这么回事。
别看他好似不在意,事实上在意也没用,因为凉州叛乱是中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的事,与黄巾之乱是同一个时期,当时刘辩还未到来,又怎么预防?
而如今,时隔三年,凉州的叛军已养成气候,已不是朝廷一时半会能剿灭的了。
说起凉州的叛乱,其实应该分作两段看待。
第一段叛乱,爆发于中平元年,当时反叛的是羌人首领北宫伯玉。
他造反作乱,将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胁迫二人入伙。
边允、韩约,这两个名字是否有些陌生?其实就是边章与韩遂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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