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锁在阴影中,谁也走不进去,谁也温暖不了他。
在顾烨霆被淹没在黑暗中的那段日子里,顾承煊每一天泡在俱乐部,用酒精麻醉自己。意识到自己会失去那个二哥时,他竟然哭得像个孩子,在乔漪怀中泪流满面……
渐渐的他开始怀疑当年的事是否只是好事之徒的捕风捉影,于是他只身一人回到康乃狄克州,他的家乡,重新调查那一年发生过的事。
他得知,那个男人在狱中表现良好,刑满释放,于是他绑架了那个男人的家人,用他家人的性命相逼,终于逼那个男人说出了真相——
“当时我刚从俱乐部出来,正巧看见了你哥哥在路边卖玫瑰花。他虽然才八岁,但他的脸漂亮极了,像个小天使一样,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天的霞光下,他有多么叫人着迷——”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下车接近他。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为了凑钱给你治腿才去卖花,于是我骗他说我是骨科医生,让他带我回家看看你的腿,如果不严重,我可以免费替你治腿。他信以为真,抱着带刺的玫瑰花就高兴的领着我往家走——”
“在你房间外面见过你之后,我惊奇的发现你也长得那么漂亮,于是我决定留在你们家,等天色暗下来就将你们兄弟俩一起歼了……哪知道,我才刚刚将你哥哥绑在椅子上,还没有脱下他的裤子,你妈妈就回来了……”
“她冲进房间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向我头部,被我躲过。我见她想杀死我,于是恼羞成怒将她按在*上准备强?歼了她……哪知道她趁我脱她裤子的时候咬了我的胳膊,仓惶跑到窗口跳楼自杀——”
听到真相那一刻,顾承煊心痛欲绝!
他本想杀了那个男人泄愤,但警笛声在远处响起,他不得不放过那个男人,从窗口跳走离开。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恨了十六年的人,竟然是因为他才背上了沉重的枷锁……
……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顾承煊眼角有些发涩。
当年若不是误会了顾二,他怎么会在顾二爱上乔曼的时候大张旗鼓的去追求乔曼?明明那个时候他就爱着乔漪啊,每天对乔曼花言巧语的时候,看着乔漪纯净的素颜,他的心就仿佛火在焚烧一般……
可惜,一切的错误已经酿成,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当初年少轻狂,对乔曼的追求,对感情的放纵,对顾二的伤害,也许是他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三少,老爷子让您上车。”
一个黑衣属下叫了顾承煊好几声,见顾承煊一直在发呆,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会儿天快亮了,主子们该离开了,他们这些下人一会儿处理好尸体之后也会撤退——
顾承煊蓦地回过神,看着身边恭恭敬敬的属下,点点头便站起身。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仓库里的惨叫声早已经停歇。
低头看了眼昨晚杰克躺着的位置,原本生龙活虎的美国壮汉此刻只剩下一堆白骨和骇人的血液在这个仓库里。顾钧天从他身上一刀一刀割下来的肉,早已经被手下们拿去喂了狗,就连这一摊血也会倒进海里喂鱼……
或许这一具白骨不会被摧残,随便扔哪个山沟悬崖就可以了。
“怎么处理?”顾承煊瞳孔微缩,低低问了一句。
属下看了一眼那具还挂着肉丝的白骨,敛眸说:“老爷子吩咐了,扔进附近的建筑工地,混凝土搅拌机一搅拌,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别留下破绽——”
“是!”
顾承煊再次瞥了眼那具白骨,冷笑着离开了。
*
水月湾。
莫畔笛一大早就起*了,因为小睿睿吵着说饿了,她只好呵欠连天的煎鸡蛋热牛奶做早餐。
顾烨霆还要上班,起*后来到楼下,本打算直接去公司,忽然看见厨房忙碌的身影,于是便情不自禁走过去看看——
莫畔笛站在流理台前看着锅里冒着热气的鸡蛋,拿起铲子准备将鸡蛋翻一面儿。结果用力过猛,鸡蛋液还没完全煎好,于是华丽丽的散开了……
“算了,做一个蛋炒饭吧,反正蛋碎了……”
莫畔笛懊恼的将火关小了一点,一边嘀咕一边转身准备去冰箱里拿饭。刚刚转过身,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她吓得后退一步,重新看了一眼才定下心来——
“顾烨霆你大早上的吓人好玩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pu,翻了一个白眼就准备绕过他。他伸出手捉住她的胳膊,看了眼锅里的散鸡蛋,挑眉打趣道:“你把母鸡下的蛋给煎碎了,估计公鸡看见你这样,它的蛋也该碎了——”
“你废话,公鸡哪有蛋?”她扶额白了眼他,又叹了口气。这人估计一觉睡醒,傻了!
“我说的是某种——蛋。”
他毫无节操的低了低头,然后抬头笑米米的看着她。莫畔笛一怔,低头看了眼他,目光落在他两?腿之间的某处,她顿时羞红了脸!
她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向冰箱,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哝:“顾烨霆你能有点节操么?大早上的说黄段子,你闲得蛋?疼是不!”
“行了,逗你玩儿呢!”顾烨霆走过去将火关上,然后端起平底锅将锅里的鸡蛋倒入垃圾桶,这才走向莫畔笛,挑眉道:“换衣服——”
“去哪儿?”莫畔笛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一眼望去才发现自己的鸡蛋被人扔进垃圾桶了,他至于这么嫌弃她做的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