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奉武举过头顶,笑道,“抓好了,坐飞机喽!”说着便跑了起來。
“哇哦!”奉武兴奋地嚷着。
予睿呆呆地看着他们叔侄亲厚的这一幕,心里一阵忍痛,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明明他才是奉武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他会躲着自己,从來不对自己笑?
肖茵茵,都怪肖茵茵!他一拳打在了旁边的石墙上,鲜血顿时流了出來。不痛,一点儿都不痛。
城东的贫民窟;
常升还是第一次來到这里,他看着周围一片破败的景象,心里微微颤动,这是人能住的地方吗?
童年的记忆依旧存在,在很远很远的曾经,那个有爹、有娘、有孪生哥哥的那个家里,虽然也很穷,但也沒到这种程度。念儿的童年,就是在这种地方度过的吗?
看见前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伯,常升忙跑过去,问道:“老伯,请问俞富贵家怎么走?”
“老俞的儿子?”老伯说着,一面上下打量着常升,一脸警惕地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他的朋友。”常升犹豫了一下,最终如此回答。
“别逗了,”老伯沒好气地说道,“我们村儿都是穷人,哪里会有你这么有钱的朋友。”说完,拄着拐棍快步走开。
常升沒有去追,而是无奈地看着他走远。早知如此,他应该穿一件破点的衣服过來。
继续走着,这次他不敢再去问村里的人,而是亲自跑去每片地里看看。富贵一个成年男子,应该会每天都干活,在外面应该可以遇见吧?
“常侍卫?”一个围着头巾的女子走了过來。
常升沒认出是谁,但见她隆起的肚子,便猜测道:“芷儿?”
“是我。”芷儿笑了笑。在都统府,他们的交集不是很多,再加上芷儿已然一副农妇的样子,常升自然认不出來。
“你们家人呢?”常升忙问道。
“干活去了,”芷儿道,“今天活儿多,娘也去帮忙了,饭菜由我给他们送去。”
“那我就跟着你走了。”常升笑道,又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我來提吧。”
“念儿真的是俞家的女儿?”芷儿忍不住问道。
“她说她是。”常升道,“我先过來看看。”
“念儿在恨着他们,对吗?”芷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常升笑了笑,沒有摇头,也沒有点头。
“换了是我,我也会恨的。”芷儿黯然道,“我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就被卖來卖去,就连成亲也是身不由己。念儿有家,有父母,应该过來看看,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啊!”
“我知道,”常升道,“我也劝过她,至于她会不会想通,全看她自己了。”
“我听他们说过,”芷儿道,“其实他们不是有意抛弃念儿的,全是因为所谓的‘命格’。”
“你说什么?”常升吃惊道。
芷儿停住了脚步,朝四处看了看,说道:“是爹娘告诉我的,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我觉得,念儿有必要知道,今天就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