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去听她们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孩子,额娘对不起你,没能保护你。早点安息吧,但愿来世,你能投身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在遇到像我这样没有能力的母亲。
悲痛到深处,睡意渐渐模糊了她的意识。朦胧中,一个小小的婴孩儿在向她招手,亲切地叫她额娘。等到她跑过去的时候,婴孩儿却一个转身,消失在天和地的尽头。她想喊,想让孩子回来,可是却不出任何声音。
从睡梦中惊醒,四周是自己房间的摆设。烛影摇曳,如锦已经扶在她床边睡着了。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提醒着她,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孩子。
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拿起一件衣服盖在了如锦的身上。不远处,念儿也趴在了书桌上睡着了。她想下床给念儿也盖一件,无奈如锦压着她的被子。她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又躺了下来。
不知自己睡着的时候,予睿有没有来过?予睿……不知为何,此刻想起这个人,她的心头居然升起了一丝不满――是啊,他不会来的,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自己。
多少漫长的夜,自己这样独自面对痛苦,有多久了?她的思绪猛然回到了除夕那会儿,明明是新年夜,外面灯火通明,热闹番茄,自己这里却冷冷清清。那会儿,刚和他吵了一架,手腕还被他抓得青紫。然后,大年初一,她独自一人搬出了睿星阁,来到了现在住了浣溪居。
所谓格格府,不过是她的冷宫。从此,她和予睿就好像隔了那么一层――或许之前就不够了解,因为有太多的希望,才频频失望。
然后是予睿逼她跳了荷花池,害她被嫡福晋为难;王府败落,他一句安慰都没有,反而给她更多的伤害;平时买个东西都斤斤计较,甚至她有孕的时候想吃点特别的东西还要自掏腰包……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子里盘旋。她第一次扪心自问,这个予睿到底是不是她的良人。
对了,这个婚还是他耍诡计骗来的,那会儿自己明明知道了真相,却要为她求,祸根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