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河决堤了,”刘云奇重复了一遍,本來就已经十分稀疏的头发耷拉在脑袋上,目光痴然地看着大街,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河州的地下排水系统经过这些年的修缮,尽管不能说非常完备,但也相当完善,像今天这样的暴雨,尽管有可能造成小面积的城市内涝,但绝不会造成洪水泛滥,那势不可挡的洪水,除了笨怒的娘娘河之外,已经沒有别的解释了,
这一次贺长龄听明白了,他对河州还算比较熟悉,数年前兰新天打报告说要修建娘娘河堤的时候,他还觉得河州市政府是钱多的沒处花,那条一年四季静静流淌的娘娘河怎么可能会泛滥成灾,现在一切都印证在了眼前,娘娘河真的泛滥了,而且冲垮了河堤,冲进了市区,将整个河州都淹沒在了洪水之中,娘娘河,他无法相信那数十年温柔商量娘娘河,会有如此的脾气,
“立即打电话向省委报告情况,”刘云奇双手扶着窗台,无奈地对身旁的秘书说道,
“刘书记,市区的电信基站全部被洪水冲毁,电话和手机都已经打不出去了,”秘书带着哭腔说道,
“再沒有别的办法能把电话打出去了吗,”贺长龄吼问道,
“沒了,贺省长,”秘书说完,马上接着请求道:“贺省长,刘书记,你们还是赶紧撤退吧,市警备司令部已经派了一辆装甲车就在外面等着了,要是再迟了恐怕就……”
“你告诉他们,让他们走,我是不会走的,”刘云奇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始终沒离开外面肆虐的洪水,
撤退,往哪里撤退,河州完了,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云奇同志,还是走吧,天灾无情,这也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你留在这里能有什么用呢,”贺长龄劝解道,
“你们不用管我,马上带贺省长和省里來的同志们撤离,”刘云奇跟本沒理会贺长龄的话,眼含着泪水,直接对秘书命令道,
“可是……”秘书几乎要哭出來了,看着刘云奇的背影欲言又止,
“赶紧带贺省长走,”刘云奇大吼一声,
“云奇同志,还是赶紧走吧,省委那里你尽管放心,我可以给大同书记解释,天灾无情,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啊,你这又是何必呢,”贺长龄似乎看懂了刘云奇的心思,
“不必了,都这个时候了,解释还能有什么用,再多的解释也无法挽回这场洪水给老百姓带來的灾难,你们走吧,”刘云奇坚决道,
短暂的僵持后,贺长龄沒再勉强刘云奇,给秘书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建国以來河州人民遭受的第一场史无前例的自然灾难,滔滔洪水迅速在河州市区蔓延,恐慌的人们在水乡泽国中争相逃命,然而从來沒有经历过如此灾难的人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胆大的下到水中,却马上被齐腰奔腾的洪水吓得退了回去,嚎哭之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将汽车开出车库后,很快被卷入洪水之中,林立的大楼里窗前,一双双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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