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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梦一场,叶池VS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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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说了。”

    “何时?”夏常继续追问,叶池却是真的不说了。

    叶池又重新放松了身体,躺在草坪上,月光还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凉,他合着眼睛,平稳的呼吸着。

    【伍】

    清晨,阳光取代了月光。叶池睁开眼睛,正见自己枕着一个人的胳膊。侧脸,睁眼,看见的是一张俊朗的脸庞。

    叶池轻轻地起身,没有惊扰身畔的人,这个人,也许是真的不记得了吧,不过他相信,这个人很快就会想起。

    早晨,叶池离开了,他去了集镇,去买了酒,买了馒头,还有一只鸡。

    他回到这片草坪,但是草坪上已经没有了夏常。空空如也,夏常不见了。

    他走了!会去哪里?

    昨天到今天,他刚觉得这个人有兴趣,可这个人却消失了。

    叶池烦恼的拧着眉头,将手中的鸡和馒头都丢了,那一坛子酒,被他一滴不剩的灌入了腹中。

    喝完了酒,他丢了酒坛,走了。

    集镇上,很喧闹,叶池有些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醉了。

    醉了的眼睛里多了一个人的模样,他看见那个人走入了一扇精致的门,门内有很多的女人,那些女人都很美,很静,是大家闺秀。这扇门里,是大家闺秀的聚集地。

    而夏常却走进了这扇门。

    叶池也带着些醉意跟着走了进去,门内,夏常一直看着一个在抚琴的女人。叶池走到他身后,狠狠的一脚踢在他的腚上,夏常往前一扑,撞上了栏杆。叶池冷哼一声,走了上去,将那抚琴的女人推开,夺过了琴,轻轻地弹奏起来,琴声入耳,空空灵灵,有梵音净水之境。夏常听到的却只有嫉妒二字,而刚才那抚琴的女人则是一脸钦佩,这个少年,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却能抚出这般曲子,

    女人很容易羡慕别人,也很容易嫉妒别人,但绝不会轻易地去钦佩一个人。

    她想要和叶池说话,一曲罢了,叶池起身走到栏杆外,看着夏常,“我弹得还好?”他问。

    夏常点头,眼神很奇怪。

    叶池走出了这扇精致的门,他没有注意到任何一个女人的眼神,他只听到了夏常也跟着走出来的脚步声。

    出了喧哗长街,夏常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叶池反问,“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夏常道,“我以为你走了,刚才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影子有点像你,就跟进来看了看。”

    叶池听罢还是拧着眉头,夏常却道,“你不是说你家的酒最好喝吗?现在有空,可以请我喝几杯吗?”

    叶池斜视着夏常,“你当真不记得了?”

    夏常面色疑惑,叶池不在追问,道,“走吧。”

    路途,遥远,背影成双。

    这两人,他们是对手,不是朋友,他们现在走在一起,却只有一个人明白这个道理,而偏偏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却选择了装傻。他不是自傲,他是真的希望这个人忘记了,因为这个人忘记了比记得要讨人喜欢。

    叶池叫了一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换一次马车,接连走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到达叶池的家,夏常有些着急的问道,“你家住何处?”

    叶池挑眉轻笑,“怕了?”

    夏常道,“我逃命的功夫不如你,杀人的功夫也不如你,怕也没有办法。”

    终于,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马车,进了车内,叶池紧紧的合上了车窗,对夏常叮嘱道,“不准推开窗,否则我就杀了你。”

    夏常很听话,他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这一次的马车行驶的很久,速度也很快,仿佛走了一段十分漫长的路程。

    当车停下的时候,夏常看见的是一条河。河面上浓雾覆盖,岸边,停着竹筏,竹筏上有一个带着斗笠的老人。

    老人没有说话,叶池和夏常一起跳到竹筏上,竹筏飘过长河,叶池说道,“这条河的源头是一座冰山,这座冰山很奇怪,在沙漠里,但却没有被人发现,所以融化的也很快,此处是个低洼地带,因为天上太阳炙,地上冰山寒,所以这个地方与外面的地方不太一样。”说完,叶池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什么都要了解透彻,我懒得解释,你既然是来喝酒的,我便请你喝过够。”

    说完,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未曾留意到时间,转瞬之际,已到对岸。叶池道,“下来吧,我们喝酒去。”

    夏常惊愕于眼前的景色,赤团花覆盖的大地,河水围绕着赤团花,昏暗的灯火照耀着,河水泛红,好像血液。

    在一个宁静的竹楼里,叶池开了一坛子酒抛给夏常,“喝够了,我们在离开这个地方。”

    夏常冷冷一笑,已经开始喝酒。喝了一坛又一坛,他喝的很快,但酒水大部分都洒在了衣襟上,实际入口的却没有多少。

    叶池喝的很慢,每一滴都入了喉。他心里还有一些心事,因为他不相信夏常会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他不相信夏常会遗忘。

    想着心事,喝着烈酒,醉的总是比平常快几分。

    等他们醉后醒来,两人都还被酒气萦绕的时候,夏常道,“我已经喝够了,送我离开吧。”

    叶池还是皱着眉头,他觉得心情很沉重。他看着夏常,夏常也看着他。

    “喝够了?”叶池问。夏常道,“够了。”

    叶池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可真是够臭的。”

    夏常道,“酒鬼,总是很臭的,就算同是酒鬼,也会觉得臭。要是你不介意,再送我几坛带走也行。”

    叶池道,“你就那么急着要走?”

    夏常肯定的道,“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猜到,这个地方一定和别的地方不同,你也绝对不会轻易带人来,我来,是来喝酒了,如今酒喝了,该走了。”

    “你不后悔?”叶池问。

    夏常没有说话,叶池向他靠近,扬手抬起夏常锋锐的下巴,在叶池看来,夏常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锋利的,像刀剑一样。危险,但同时也具有魅力。

    “要不,我与你一起走吧。”叶池道,这话,是真心,还是醉意,他自己也分不清了,毕竟才喝了那么多酒,才宿醉醒来,“我忽然想和你一起走。去看一看夏国也不错,我既然请你来了我的地方,我也该去看看你的地方。”

    “好!”夏常回答的很爽快,他一把搂住叶池的肩膀,叶池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直醉着。叶池迷离的醉眼里映着夏常的模样。

    他们回去的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下了那一辆黑色的马车,再也没有别的马车来接应他们,所以他们要步行回去。

    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晒人,叶池找了一个阴处坐了下来,他道,“走路回夏国太远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会有人给我们送马来。”

    “好。”夏常也没有问这些是叶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事情,仿佛就应该早就安排好似的。

    烈阳下,叶池睡着了,他靠着夏常的肩膀睡着了。

    睡梦中,他又迷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夏常拿着剑在地上画着线条,那些线条组合在一起,是一副完整的地图。叶池皱眉,又合上了眼睛。

    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但他没有生气。

    他笑了,接下来他也没有在睡着。

    暮色临近,马来了,一匹黑马,一匹白马。

    叶池醒来,看着那两匹马,他们都没有看见送马来的人是谁,他们只看见有两匹马向他们跑来。

    叶池看着那匹白色的马道,“我喜欢白色的,从小就喜欢。”

    “那我骑黑色的。”夏常道,话音刚落,他人已跳上了马背,手扯缰绳,马的前蹄凌空扬起,回旋转身。叶池站在白色的马旁,长袖下露出了一柄很细很薄的短剑,他用剑尖在地上勾出几根线条,那正是不久前夏常刚刚勾画的线条。

    叶池道,“这是来地狱之城的路线,你可要记好了,这一次我不能随你去夏国了。”

    夏常皱眉,疑云压迫眉睫。

    叶池道,“因为白色的马不会去往危险的地方,黑色,我一直将它视为孤独的颜色。”

    暮色拉下,天空暗下,月光升起。

    叶池翻身跃上马背,还是那同一轮圆月,照耀在彼此的脸上。他们前往的,确实不同的方向。

    叶池没有问夏常是否真的忘记。又是否已经记得。他骑着那匹白色的马,轻缓的走在泥黄的土地上,清凉的夜风里,仿佛飘来了一阵花香。他想起了那片草坪。

    月光,将白色的马身投在了地上,变成了影子,影子是黑色的,是孤独的颜色。

    而那匹黑色的马,他依然载着他黑色的主人,前往孤独的领土。

    他不曾忘记过,但也忘记过。——很矛盾,但又有谁知道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记得他看见叶池手上的伤口的时候,他想起了黑夜里,闪电照亮了树林,一支竹箭逼迫眉心。

    他记得,自己孤身一人,走上那条危险的道路,为的是去见自己的外甥女,那是他妹妹的女儿,她叫夏离,在他的逼迫下嫁到了一个遥远的国家。最近他总是想起那个调皮的夏离,自从夏离出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他害怕,他担心她。

    知道他要去看她的人,却只有一个,那个人是他的亲哥哥,夏国的当今皇帝,——夏裔。

    马蹄的声音,是夜风的陪伴。

    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飘过眼前,飘过鼻尖。

    他没有停下,只是那发丝扫过脸庞,他觉得丝丝的疼。

    泪花闪烁在眼角,没有人看见。

    月光下的泪花,闪烁着,好像闪光的宝石。

    黑色发丝胡乱飞扬在风里,时不时的撞击着他的脸庞,他的耳朵,还有眼角的泪花。

    地狱之城,是一个隐秘的让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得到了真实的地图。

    白色的马,它的影子始终都是黑色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的手指,还绑着那条碎布,里面还缠着那缕发丝。

    隐隐的,似乎还有发香。

    【完,结局可继续补脑】错别字神马的理解一下下啦。半夜啦,睡觉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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