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梦一场,叶池VS夏常
这是给小鱼妹纸的番外,谢谢小鱼一直看文还不嫌辛苦的给我留言,给予这么大的支持。
痴梦一场这个名字是董贞的《梦太晚》里面的一句词,这个故事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是听这首歌来的感觉。
以下为正文:
【序】
黑色的夜,昏暗的灯火下死人花摇曳,暗如墨的天空被一道闪电刺破,雷雨交加。屋檐下的白衣男子轻摇折扇,嘴角带笑。暴雨如浇,他展开折扇挡住眉宇轻步走到了屋檐下,这不是一个会夏暴雨的地方,也不是一个会分冬夏的地方,今年,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他在笑,暴雨如一颗颗石子般从天上抛下,落在他的身上。
“先生。”一个黑衣少女推开了门窗,惊讶于雨中的男子,少女撑着伞来到檐下,伞遮住了少女,也遮住了白衣男子。
“先生,这么大的雨……”少女欲言又止,愁云压迫眉睫。他轻笑,扬手推开了挡在头顶的伞,轻声说道,“回去吧,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暴雨了。”他的话轻的就像寒冰上的烟,很轻,很美,却寒冷刺骨。
他很奇怪,江湖里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是上等人士,朝廷里也有少部分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叶池,有的人叫他主上,但更多的人喜欢叫他叶先生。
那少女叫蒋婉,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个胆小的丫头,也是一个狠毒的丫头,她的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有毒粉或者毒液,若非是求死,否则就别靠近她。
黑暗,闪电照亮的夜。天气明明已经入秋了,却还有这般暴雨,他不相信。但他更不相信的是从前方射来的那支箭,剑的速度很快,箭头是平的,他不相信那样的箭能够刺伤自己,但就是那样的一支箭让他永远的倒下了。箭正中眉心,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个墨点,那是他永恒的记号。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倒下还能站起。他的一生,只倒下一次,就是这一次。他没有看清黑暗中的人,也猜不出这些人来自何处,这些人杀人的手法狠毒,都是一招致命。
刚才,他就是全神去听身后挟着暴雨而来刀风才忽视了前方的箭。
前方的箭,箭势快如虹,却轻如风,当他擦觉到的时候箭已迫眉睫,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支箭下。暗黑的夜,被一道闪电划破,照亮了被暴雨摧残的无光树林,他看清了那支箭,那是一支没有箭头的箭。那一瞬间,他以为那是对手在黑暗中犯下的错误,却不知那没有箭头的箭就是要命的箭。
上面涂有剧毒,触肤入体,无药可救。
他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可怕的毒药。
“离……离,离儿……”
他仰躺在暴雨下,风雨吹落的叶子飘在他的脸上和他的身上。死在这无人的树林里,他会成为野兽的食物,运气好也许还会留下几根白骨。但就算有人看见了这白骨,也一定想不到,这白骨就是夏国宰相的白骨。
谁也不相信那叱咤朝堂,位高九五之上的夏常竟然会死在野外的树林里。他是战场上的百胜将军,无论是长兵器还是短兵器他都用的很好。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他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有人不怕他,不惧他。因此,想杀他的人也很多,但能杀他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暴雨洒下,好像石子一样落在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睛,呼吸被暴雨隐藏。
是谁?
他已经想到了那来杀自己的人是谁。除了地狱之城的叶池,又有谁能是他的敌手。可叶池向来都是收钱杀人,又是谁给了叶池钱,让叶池来杀自己。
他来不及想,毒入体很快,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他就像疲惫的失去了力量,他现在需要的仅仅只是睡一觉。
【壹】
天色亮起,昨夜的暴雨已经停下,夏天刚去,秋天刚来。这将是今年的最后一场暴雨。
叶池在雨中站了一个晚上,他的衣服已经湿了,他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后颈后背上,被暴雨冲洗过后的疲惫使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
“先生。”蒋婉又来了,她很在意叶池,因为是叶池让她活了下来。
叶池扬手,“我出门一趟,若是有人找上门来,只要价钱合适就应下。”
“是。”蒋婉应了。叶池走了,他没有换衣,就那么穿着一袭被雨水侵泡过的白衣。清晨的风吹起他湿哒哒的头发。
一抹白影掠过天地间,看见的人只当是自己眼花。谁也没瞧清那人是谁。
树林里,那里躺着一匹重伤死去的马,还有一个重伤的病人,病人的身上没有伤口,唯有眉心处落着一点墨汁般的痕迹,暴雨后的湿气已经让那人的身上开始发臭。树林里很潮湿,他就这样像一个死人一样在这里躺了三天三夜。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也没有野兽来食用他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里有毒,野兽的鼻子总是很灵的。
叶池落在树梢,他俯视着树下的人。
三天三夜,他赶到这个地方,只是想看一看那个能上战场,能理朝政,还能与各黑道头目结交称兄道弟的夏国宰相死后是什么模样。
他看见了。脸上神色依然风轻云淡。今日他穿的是一袭墨绿长衫,因为要来见这个让黑白两道,已至各个国家领袖都惧怕的大人物。说起来,叶池也只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总不能灰头垢面的去见人,每一次出门,他都要让自己一尘不染。
这一次,倒也算是一个列外,到了附近他才花钱去买了一套新衣。
一只乌鸦从蓝天下飞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叶池皱眉扬手,一点银光从掌心射出,直直的入了乌鸦的腹部,只见黑乌鸦在空中扑了几下翅膀,直直的坠入了树林。
叶池的目光从天际收回,掠过林间的草木,最终落在那个已若死人的夏常身上。这个不可一世的人物,他安静下来,也与普通人无恙。
倏然一阵风吹过,叶池也轻轻地从树梢掠下,平稳的落在夏常的身旁,他脚上的青色布靴正点在一张新落下的绿叶之上。
“还活着?”叶池的眉头皱了皱,眼下那个已经有些发臭的人居然还活着。叶池食指与中指合璧紧贴,其余三指朝掌心弯曲,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两指间射出,正落夏常人中穴上。
“咳,咳,咳。”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是夏常咽喉里发出来的,他的眉头随着咳嗽皱了起来,眉间那点墨汁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叶池深吐一口气,眼神有些为难。他收了钱的,这个人是该死的。可却还活着。
浓眉下紧合的眼睑微微拉开,浓密的睫毛下藏着的是一双无神的黝黑眼瞳。叶池往后退了七尺,脚尖又点在另一张新落的树叶上,轻盈的身姿就像风中的叶子。美丽,墨绿,带有生命的力量。
夏常吃力的从地上站起,眼睛四处张望,最终落在叶池的身上。叶池无话,默默的看着他,他撑起身体,看着身边倒下的马,还有被马的尸体压住一半的剑。剑柄黝黑,剑刃雪亮,他弯身拾起剑,插回剑鞘。刚一用力,身体又是一个前倾,差点就势倒下。
他没有倒下,也不会倒下。无论什么样的倒法,只要他还不死,他就会站起来。
叶池看着他,那眼神有些奇怪。他也看着叶池,眼神一样的奇怪。
目光交错几回,他忽然转身了。
叶池道,“你要走?”
夏常没有回头,脚步顿也不顿一下。
步履吃力,但却很稳,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会倒下,会向别人求助的人,他需要的,仅仅是依靠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来自何处,也不知道往前走自己将要去往何处。
叶池身形又是一闪,快若惊鸿,目不能及。他挡在了夏常面前,疑惑的打量着他,“你不打算和我对几招?”
夏常绕过了叶池,“你是谁?”冷冷的声音铿锵有力,却也不屑,他不屑与这看似书生模样的人交手,他也明白这个人不凡。
叶池反倒来了兴趣,笑道,“我姓叶,外人喜欢叫我叶先生,自己人喜欢称我主上。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他介绍道,他以为这样的介绍会让夏常有些变化,但他错了。夏常依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屑,“未曾听过。”
“哦?”叶池不信,但夏常不像是说谎。但随即,叶池面上的疑云又散了,他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他道,“既然未曾听过,那我们可是敌人?或者,对手?”
夏常未答。
叶池又道,“既然不愿和我对几招,那应该也不算对手。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几杯,看你这模样也走不了多远。”
这一次,夏常顿住了脚步。目光凛冽。叶池则毫不放在心上,这些人的眼神不要太过在意,若是对手,便斩杀,若不是,便擦肩而过。这就是他的做事原则。
“好。”夏常应了。叶池笑了。
【贰】
客栈,青色的天空下,一张酒旗飘扬,简单的瓦舍下,叶池与夏常相对而坐。叶池饮了杯酒,夏常也跟着叶池饮了一杯,味道不错,是他喜欢的味道。不过有些怪,仿佛这味道还不够好。
叶池又往各自的酒杯中斟酒,他说,“这里的酒比不上我酿的,若是你哪日有空,可到我家去饮几杯。”
夏常脸上隐隐浮起一抹笑意,道,“好。”
叶池越看这人越觉得奇怪,这与他所知的夏常有些不同。
叶池低眉,眼睛盯着杯中清酒,余光瞄着夏常的脸色,漫不经心的问道,“宰相大人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带个随从,反倒应了叶某要去叶某家喝酒,这真是奇怪。”
夏常面色青灰,体内血液沸腾着,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叶池的脸。叶池抬眼看着夏常,“你似乎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一句轻描淡写,却带起了浓浓的诡异气氛。杯中酒水竟然倏地溅出杯口,洒在桌上。
夏常忽的站起,离桌回转,长长的衣袍扫过桌面,扫落了桌上美酒,也扫碎了桌上酒杯,酒杯碎裂,连同叶池手中杯子也一同碎了,碎了的瓷割破了叶池指肚皮肤。伤口不浅,碰到了骨头。
叶池拧着眉头,沉沉的吟了一声。已经打算转身离去的夏常顿住了脚步,回身看着叶池,只见叶池满手是血,眉目紧紧的扭成一团。他杵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是忘了该要怎么动。倒是客栈伙计眼疾手快,手执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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