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眼睛里映着的是墓碑的模样,并没有水沉浓的影子。
水沉浓害怕。
上官沫坐在碑前,轻轻地摸了摸冰冷的石头,水沉浓就在她的旁边,可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沫问道,“这里,有谁来过吗?”
随上官沫而来的和尚道,“一个月前有一位女施主来过,没有人见她下山,山上也没有人见到过那位女施主。”
“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面带白纱,白衣着身,眉目含霜。”和尚道。
上官沫听着,似乎是在想和尚口中说的人是谁。上官沫记忆中的水沉浓,并不是这幅模样。
“她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上官沫又问。
和尚道,“有人看见她去了悬崖之巅,但又有人看见她走了下来。”
“没有人再看见过她?”
“没有。”
……
她们的对话并不是很长,但却让水沉浓忘了呼吸,秋风吹在身上,她浑身都在抖,低下眼睛,她看不见自己……
上官沫当天夜里就下山了。
水沉浓还靠着那冰冷的碑。
夜深了,风里,吹来了声音。
是二胡的声音。
是戏院里的声音。
戏院,二胡在拉。
戏院,醒木在敲。
戏院,少女和老者一唱一和。
戏院,有人落泪,有些在嗑瓜子,有人在吃糖果。
那些声音,都随着风,飘来了长忆山,然后拂过了水沉浓的衣袂。
水沉浓还靠着石碑。
风,有些冷。
她……她不记得自己是谁?
守着石碑的魂……
谁欠了谁。一层泥土就将人分隔开来,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