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溪边的水也有些泛冷,或许是因为在树上栖息了一夜的缘故,我感觉腿有些异常的麻木,没有什么知觉一般。我轻轻洗净脸上的伤口,孟玉一直盯着我,他洗净了脸后宛若新生一般,我突然有些恍然,这个人真的仅仅是个乞丐而已么,还是我的幻觉,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带着他离开。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地问了我这样一句。
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他又开口了,“你放心!我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
“是这样最好。”我不再看他,转而盯着水中投下的自己的影子,水中映出一张苍白的脸,还有一道凌然的刀口,丑陋地张着嘴嘲笑着周围的一切。
当天空开始泛白的时候,我便催着孟玉上路了。
绝地身上有伤,对于孟玉用刀刺伤它屁股的事,它似乎还是恐惧万分。只要孟玉一靠近,它便四蹄微乱,鼻尖不停地喷洒出灼热的气体,这是它不安的表现。我只能尽量轻抚它的背,但即便是这样,它过不了多久,又会不安分起来。
最后,我只能让孟玉走在后面,与我们拉开一段距离。他并不在乎,从我这里要了坛酒,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后边慢慢地跟着我们。
经历了昨晚的事,我再也不敢轻易拔出青冥剑。我承认自己是在害怕,这种害怕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又或许是这么久了,我还是不习惯看着一个个生命在我眼前烟消云散,就似一阵风,转眼便消失不见。
弋阳岭,凤山雏。
冰河端,落雪割。
残梅几度春凋回,
没落山间半涯知。
风度几重深门坠,
云转峰会南天路。
我想起关于鹰圣门的传说,没有人可以登上鹰圣门,因为,鹰圣门所处之地位于山麓之颠,若是有生人上去,会受到天际盘旋着的九玄鸟的攻击,他们饲养出这种鸟儿,以此来保卫了鹰圣门,已达几十载的光阴。
鹰圣门的准确位置正是位于弋阳岭与凤山雏之间,我想孟玉这样一个人,是不知道这些江湖传闻的,但殊不知就是我的那句话,让他决定了跟在我的身边,直到谎被硬生生撕裂的那一天,一切都为时已晚。
我们终于到达一个满是人烟的小镇,一路上引来很多人的注意。我起先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婶突然拉住了我,“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吧!”
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她的声音很小,似是怕惊动了什么人似的。我心下却是始终持有一份极不自然的绪,她于我而是个完全的陌生人,也许是因为自幼呆在西门觉身边的缘故,我立刻用怀疑的目光开始打量起她来。
“为何如此说?”
“你身后一直跟着个人,竟然还浑然不知!”她这样一说,我便突然明白了,原来她是将孟玉当成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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