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灿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斥责,忍不住大哭起来。
老太妃忍不住露出一分嫌恶之色,她能走到如今的地步,那便是眼明心亮之故,霍灿伶俐乖巧她方多了几分疼爱,如今她这般吵闹,又做出这等影响阖府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京城了,即便留在京城也嫁不到好人家,而去了西海沿子则不同,那里天高皇帝远,不知京城消息,只知郡主尊贵,还能挑选一个极好的郡马。
霍灿哭泣之际,也偷偷看向祖母,盼着祖母因自己伤心而回心转意,哪知她竟看到祖母这般神色,不由得心头一凉,哭得更加伤心了。
老太妃行事果断,再疼爱孙女,也不会误了自己的儿孙,略一思忖,一面让南安王妃打发人去打听消息,一面令人将霍灿关起来,待她听南安王妃确认霍灿之举时,立刻让她收拾行李,送霍灿去西海沿子。
霍灿自然不从,又哭又闹,老太妃竟命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她捆了送上马车,又吩咐心腹婆子道:“若是一路上老老实实安安稳稳便罢,若是吵闹,就捆着她,直到西海沿子再松绑,到了那里也看着她,我的话撂在这里,我不怪你们以下犯上。”
老太妃的心腹婆子非同小可,自知老太妃此举深意,忙躬身应是,匆匆出城了。
关于贾敏的流言早已随着霍灿的举动而烟消云散,京城各家都瞧南安王府的热闹,暗骂霍灿不知羞耻,闻得老太妃和南安王妃的雷霆手段,不觉都赞叹起来,这才是正经的当家主母呢,纵然溺爱郡主,也不会任由郡主胡作非为。
皇后从刘夫人之母明辉公主口中亦知此事,不免笑道:“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倒是聪明人。”原先她还想着召见南安王妃过来申斥一番呢,没想到他们动作如此之快。
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送霍灿去西海沿子,皇后不置可否,一点儿都没流露出挽留之意。
外人只道她和圣人疼爱霍灿过甚,实不知他们乃是因为忌惮南安王府的兵权,南安王府众人心照不宣,怕他们借故斥责南安王府教女无方,或者也因此夺去王府一些尊荣,所以不必别人出手,他们便心急火燎地送走霍灿。
明辉公主拈了一枚果子,道:“若不聪明,他们如今便被人戳脊梁骨了。灿儿那孩子平常我瞧着倒好,不曾想竟成了这样,见到一个男人就茶饭不思了,还想着对贾氏取而代之,真当自己是戏曲里的佳人不成?便是戏曲里的佳人,也没有她这样的。”
皇后莞尔道:“想是戏曲看多了,便自以为是佳人了。”
她本是取笑,再没想到竟猜测到了真相。
明辉公主想了想,点头赞同,随即道:“林家那孩子不错,品行好,性子也稳重,灿儿弄出这么些事,他们虽知道却并没有和灿儿一般见识,只自己清清静静地过日子,贾氏也是深居简出,真不愧是两口子。”
皇后也笑了,道:“可不是,若是好勇斗狠,我反看轻他们了。圣人昨儿个还说呢,林状元极好,堪为肱骨,打算叫他在京城里先历练三年就外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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