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让手中的白色碎屑随风飘散。即使再心痛,她仍然希望他能走向更幸福的方向。
静月庵,与世隔绝,时间仿佛在这儿是凝滞的,只有从花草树木的繁盛凋残中分清春夏的更替。转眼间,春去夏至,又是一番花信风来。人间四月芳菲已尽,静月庵外的桃花才缓缓盛开。
冯润的病已经大好了,庵中的尼姑们见不惯她享尽清闲,开始吩咐她清扫庭院。落红委地无人收,一抔净土掩风流。
这日,高怀觞又来问诊,她悄悄反握住他的手,将一卷纸条塞进他的手心。
高怀觞诧异地瞧了她一眼,她重重按了按他的手心。
冯润不能再等下去,她必须要逃出静月庵,她不能在穷山恶水中孤独终老,而高怀觞就是她的机会。
“妾如笼中鸟,振翅难北飞。愿君怜恤,今夜子时,助妾一臂之力。”
高怀觞在门外展开纸条看了看纸条上的字,冷哼一声,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意扔在树下。冯润错看他了,即使他愿意治她的病,并不意味着愿意救她的命。他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惹祸上身。
无情之人岂会被儿女私情轻易羁绊,高怀觞背起书笈走进竹林深处。静心的双眼像是长在高怀觞的背上似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趁他不注意,她偷偷将树下的纸条捡起掖进怀中。
沿着潺潺溪水,高怀觞一路往下走,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回到了茅草屋。正欲上前敲门,却见门已经大敞。
他不慌不忙地步入庭院,不料见冯诞迎上前来。
“自洛阳一别,高兄别来无恙。”冯诞一副翩翩君子风范,微微向前一拱手,“思政在门前久候不至,就不请自入,思政在这儿先赔罪了。”
高怀觞不冷不淡地回道:“你还是这幅令人讨厌的老样子。”
冯诞自知他古怪的个性,并不恼怒,反而笑道:“高兄,你也是的,千里迢迢来到平城也不跟贤弟支会一声,让冯诞一尽地主之谊。高兄你刚才是去山上采药了?”
“与你无关。常笑书的伤已经痊愈,他妹妹将他送回洛阳了。你应该去洛阳看他,而不是来这儿烦我。”
冯诞挑眉惊呼:“高怀觞,我还没来,你就要赶我走?你可会后悔的。”说着,他从桌上的竹篮中拿出一坛子尚未开封的美酒,摇一摇。
“这可是桑落酒啊。有诗言:蒲城桑落酒,满灞菊花香。若高兄赶我走了,可就没这口福了。”
高怀觞的步子明显慢了片刻。
一壶美酒,一双好友,促膝长谈一直到月出东山,子时已过,仍是不尽性。
正在此时,一骑飞马足不沾地,抄大道,狂奔而来,直直闯进茅草屋中。
“冯大人,大事不妙。”使者从马上落地跪下。
冯诞见他扰了良辰美景,一皱眉,不耐烦道:“何时这么大惊小怪?”
那人哆嗦了半天,抬首道:“是冯贵人,冯贵人出事了。”
冯诞一时间有些恍惚,问:“哪个冯贵人?你们找到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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