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句话便打消念头,让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她永远也忘不了,幼年发生的灭门惨案,她那慈爱的母亲,耿直尽忠的父亲,大腹便便等待临盆的姑母,年迈的祖父祖母,一族老老小小,究竟是怎么一个一个陨殁的!
那一幕幕噩魇犹如走马灯一般时刻浮现在她脑海,好似永远也挥之不散,十几年来无不提醒着她,自己还有深仇大恨未报。
童年的凄惨,家族的覆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作下的累累血债,倘她不能将这段仇恨彻底了结,那她枉然白活了这十几年。
多年来是仇恨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是这股信念支撑着她没有被无助的恐惧所吞噬,没有被灭族的打击沦落至疯癫,所以她才会活着,清醒的,好好的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才不至于受尽痛苦凄凉,含恨离世,以致死后也无颜面对全族!若非如此,她真的不知道她的世界还剩下什么,她活着的意义何在。
既然天可怜见,让她活,让她清醒,那么这笔不共戴天的血债她便要向那个尊贵的‘刽子手’一一讨来。
她越说越激动,以致嗓音嘶哑,情绪歇斯底里,“姑姑错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大人间的恩怨,仅仅是那个人的强加之罪!当年的我当然是无辜的,可爹爹的蒙冤、屈辱难道就是应该的?母亲、姑母、祖父、祖母从未涉及朝堂之事,只是闭起门来过着和乐的百姓日子,难道他们就该死?洛家上上下下百余口,生年安分守己,老实本分,又是何其无辜?!他们到头来怎的就合该难逃劫数,添上一缕冤魂,为那个人的皇权基业,平白献上森森白骨,成为踏脚铸权的垒基石?皇权胜于一切,便可以将那顶莫须有的私通罪名扣在了一个满怀赤诚的忠臣良将身上吗?手握权柄就可以制造谎言与阴谋陷害无辜吗?就可以滥杀自己的子民吗?他们难道就不冤屈,不无辜吗?呵呵,姑姑简直错的离谱!我们全家都是无辜的,有罪的是那个昏君,姑姑你告诉我,你那慈悲的佛祖究竟都教了你些什么?”
夏梦漪咄咄逼问,隐夫人视在眼里只觉触目惊心,下意识后退一步,半晌道出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咬牙切齿的悲凉语气。
隐夫人合了合手掌,目光迫切的望着她,“天理昭昭,天道自有轮回,他种因,他得果,一切自有天意……”
“可惜我等不了他遭报应,只要他血债血偿!”此时的夏梦漪就宛若盛放的荼蘼花,带着嗜血的芬芳,绚烂时自然夺目异彩,奈何花期稍纵即逝。
隐夫人不自觉又退了一步,是啊,她说的没错,她的恨已随着她的成长,经年加深,到了眼下已是壮大到不可清除了。
同样,她的恨意怨念也让隐夫人甚为惊心,眉宇深深蹙起,“漪儿,可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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