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在任何场合承认过?不过只是大家人云亦云而已,互相猜测罢了。我倒是听说,前些日子珂公子还去了西山打猎,听说他健壮着呢,一出手就猎到了一匹野狼。”
跑堂的小子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珂公子好端端的,袁家为什么不澄清这个传闻?老被人指指点点说珂公子是个病秧子,这多不吉利啊。”
黄老板压低声音说道,“你懂个什么?说珂儿公子小时候就重病的传闻是最近才越穿越烈的吧?你也不好好想想,为何从前不说,这段时间就传得到处都是?那是因为柔然公主前阵子来了盛京城,请皇上赐婚。听说柔然公主看上了咱们珂儿公子,要死要活想嫁给他呢。珂儿公子哪里肯?所以才装病罢了。”
他再敲一下堂倌的榆木脑袋,“以后不懂就不要瞎说,多看看,多问问,多想想,这里面的‘门’道啊多的是。你只有想得明白了才能当掌柜的,要不然这辈子你都只是个跑堂的小倌。”
这番话说者无心,但二楼包厢内的客人却听者有意,只见他一身金丝线绣着猛虎出山图的玄‘色’锦袍,样貌刚毅俊朗,面‘色’却清寒肃冷,立在窗前望着那早已不知踪迹的公府马车,低声呢喃,“袁珂……阿怡,是你吗?”
冷风从隙开的窗缝中倒灌而入,抖落一室寒凉,他并不觉得冷,只是这室内的无限惆怅,却是再也挥之不去了。
黄‘花’梨木的马车上,紫衣少年神‘色’焦虑地问道,“圆月,家里是出了什么事?莫不成是我哥哥又离家出走了?”
那声音婉转清脆如同黄鹂初啼,悦耳动听,竟是个‘女’子,她虽问得着急,但那语气中自带着一股天然娇媚,令人听了浑身酥软,倘若茗香阁黄老板在此,定然要羞愧嗟叹自己枉称眼光犀利,却连贵人是男是‘女’都无法识破。
但有一点黄老板却是没有说错,这车内人的确是镇国公府袁家五房的人,但却不是袁珂,而是珂公子的双胞胎妹妹袁怡。
袁怡小姐和珂公子一母同胞,双生而出,两个人不只生得一模一样,连个头也只比兄长差了那么几厘米,她只要穿一双垫了增高垫的鞋,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便能大摇大摆地冒充兄长出‘门’了,这方法百试百灵,还从来没有人识破过她的真实身份。
圆月见她着急,忙道,“小姐安心,珂儿公子好好地在聚雅堂看书呢。”
她一边替袁怡散下发髻,换下衣衫,圆月一双巧手在那乌亮墨发间穿梭盘旋,不一会儿便盘了个凌虚髻,又从匣子里取出个珍珠玲珑八宝簪戴上,一边说道,“是二舅太太请了个媒婆,要替您说亲,若说的是旁人倒也无甚,偏偏是要把您说给她娘家的侄孙,是那位年纪轻轻就承了爵的庆国公。”
安宁伯府的二老太太米氏,不晓得和袁家犯了什么冲,总是要做些不地道的事儿来恶心袁五夫人崔翎,偏生米氏又是崔翎的娘家二伯母,是庆国公府的姑‘奶’‘奶’,不论哪层关系在,都不好随意地断绝来往,落了人老太太的面子。
米氏是个拎不清的,袁家对她客气,她便拿起了乔来,还当真三不五时地就来添个麻烦。
这一回倒好,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袁怡的身上去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袁怡皱了皱眉,“大伯母和我母亲怎么说?”
圆月替她将衣衫都整好,脸上有担忧神‘色’,“夫人当然恨不得将米老太太打出去,但国公夫人却觉得这似乎是‘门’好亲。”
那墨衣的小厮此时也已变装完毕,赫然就是个长得粗糙些的丫头,名叫弯刀。
她闻言变了脸‘色’,“庆国公米浩瀚,那可不是什么良配啊,坊间传闻他今年不过二十,正妻还未进‘门’,却已有了三个庶‘女’,后院‘侍’妾通房无数。米老太太真是昏了头了,这样的亲事怎么就敢为我们小姐说?”
她声线低沉,颇有几分气势,轻握袁怡的双手,“小姐您放心,国公夫人素来疼您,便是咱们往日里换了男装冒了珂儿公子的名出来闲逛,她老人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遇上您的终身大事,她一定不会让您吃亏,同意这‘门’荒唐亲事的!再说,您还有夫人呢!咱们家老爷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您不肯,哪怕是皇上的赐婚,他们也断然不会让您委屈了去!”
弯刀时常跟着袁怡‘女’扮男装,跑去茗香阁凑热闹,这位庆国公在坊间的名气一直都十分高涨,无一不与‘女’人有关,不是与人争妓斗殴就是偷.上了哪位大人的小‘侍’妾。
若不是近日威武大将军莫青禹大败夏国铁骑生擒夏国皇子,奉旨班师回朝,莫将军英姿飒爽,惹得众生钦佩向往,恐怕说书人也不会换了“庆国公夜闯‘侍’郎府蕊‘花’夫人香闺”不说,而改成“莫将军接战书称找死所向披靡生擒敌国皇子”了。
袁怡却摇了摇头,“傻丫头,那姓米的虽然于‘女’‘色’上头不大节制,但却只有庶‘女’,并未让庶子生在嫡子之前,也还算是守规矩的。我听说颇受皇帝和周相器重,他年纪轻轻已经进了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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