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翎便微微一笑,“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你叫它果冻也使得,叫它花冻也未必不成。”
悦儿便接口道,“那便还是叫花冻吧。”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却十分坚决地道。“以花作冻的便叫花冻,以果子作冻的才能叫果冻。这样可以分明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一个称谓,竟然如此坚持。
崔翎虽然不解,但她向来不大在意这样的细节,便点头说,“就听你的。”
她心下暗暗称怪,想着悦儿这稀客,好不容易来了她这里,却什么都不说,光只和她讨论冻饮的名字,还真有些奇怪呢。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这一回便也不敢再直接试探了。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她的真心被悦儿感受到了,总有一天,悦儿会对她敞开心扉的。
果然,悦儿在顾左右而言他许久之后,终于决定吐露真言。
她抬头注视崔翎,直截了当地说道,“五婶婶,其实我来是有事要求你的!听说,安宁伯府老夫人和清晨山的仪宁师太是至交,能不能……能不能请老夫人引荐,我想见仪宁师太!”
崔翎万分诧异,“你要见仪宁师太?为什么?”
仪宁师太是清晨山普度庵的庵主,据说精研佛法,是德高望重的神尼。
传言她出身宫廷,曾是先帝早年的一位妃嫔,因得菩萨入梦点化,是以削发明志,常伴青灯古佛。
先帝信佛,自然不会拂逆,还在宫中替她修了一座佛堂,每日听她诵经念佛。
后来,先帝驾鹤西游,当今皇上便在清晨山修了一座普度庵,将这位仪宁师太给请去了那处。
因为仪宁师太的身份特殊,所以她那庵堂得朝廷供奉,并不受香火。
所以,除了她从前还未入宫时几个要好的姐妹之外,闲杂人等想要进去礼佛,师太是一律不见的。
这些年来,能得师太允许进普度庵的老夫人们年纪都大了,陆陆续续各自西去。
如今,便只剩下了安宁伯老夫人一位。
崔翎从前虽然对外头的世界漠不关心,可这位仪宁师太的大名却是听说过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祖母,时不时地总要提起这一位,好似能得师太的青眼是一件多么无上的光荣。
所以此刻,听到悦儿问起,她便十分震惊。
悦儿抿了抿唇,“我想要见仪宁师太,是想……求得庇护!”
庇护?
崔翎不解问道,“若你是为了和亲柔然的事,大可不必担心。阖家上下的心都向着你,你还有福荣大长公主帮你呢。”
她安慰道,“你看,姜皇后说出那话已经那么久了,可都不曾下过明旨,这便说明,这件事多半成不了了。既然成不了,那你并不需要找仪宁师太庇护啊!”
仪宁师太纵然身份贵重,可她到底是个出家人。
崔翎害怕悦儿口中所谓的庇护,是打算跟着仪宁师太出家,那怎么行!
悦儿双目一垂,眼泪便掉落下来,“五婶婶,你不知道,如今,我除了跟着仪宁师太出家,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睁开眼望着崔翎,泪眼婆娑,“太子……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