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州府挑一个孩子过来养,不仅能叫三堂叔祖闭嘴,不叫祖母为难。
其实也是符合普世大众的价值观的。
至少,有这么一个和袁家血脉最亲近的嗣子,盛京城里就不会有对祖母暗地里的流言蜚语和冷嘲热讽。
反正,二房只是需要一个顶门立户的孩子罢了,她会好好当一个母亲,努力教好他。
不敢说一定叫他能够有什么出息,但至少也不会教出个败家子出来。
至于这孩子出自谁家,这根本就不重要。
不过,梁氏到底还是恶心着平州府那傲慢跋扈的老头子,就算真的要从他的曾孙中挑选嗣子,也不想接受由他指定的人选。
嗣子可以从平州府挑,但二房的家产想给谁,可是要她说了算。
老太君见梁氏能退这样一大步,又怎会不晓得小二媳妇心里想的是自己?
她年已近七十,盛京城里能活到这岁数的老人家委实不算多,临到老了,不只儿孙绕膝,连家里娶来的孙媳妇儿们,个个都如此贴心。
说不感动,真是假的。
老太君眼眶泛红,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泪光。
她缩了缩鼻子,“好,小二媳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祖母都答应你。”
过继嗣子这一件事,一直都是家里众人心头上的一块厚厚的板砖。
如今,梁氏主动将这事说开了去,大家心里都舒了口气。
苏子画轻轻搂着怀中的瑷哥儿,满眼泪汪汪地望着梁氏,“二嫂,谢谢你!”
别看她生了三个孩子,可怀这一胎时压力最大。
丈夫去打仗了,要担心他的安危。
琪哥儿年纪小,还需要好生照料,偏生他身子又弱,隔三差五得就有些不舒坦。
瑀哥儿倒是聪明机灵老成,可又跟她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
要不是后来及时收到了崔翎的信,她真的都快要被这孩子急疯了。
再加上过继的事,一直如鲠在喉,像一块巨大的山石压在她心上,每每都叫她憔悴伤身。
这一胎啊,怀得还真是万分忐忑不安。
好在,现在二嫂直接袒露了心声,她心中的那块石头落地,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她目光轻柔地望着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心里低声说道。“真好,瑷哥儿不必离开母亲了呢。”
梁氏瞅了眼就差哭出来的苏子画,从怀中递过去一个干净的帕子。
她叹口气说道,“早知道你们这样紧张,倒不如我早些将想法说出来。四弟妹,快拿去擦擦,你刚生产完,不好落泪,对身子不好。”
说罢。她又带着几分遗憾,“分家的单子你们也都看到过了,二房孩子少,真的挺富裕的。我话说在前头啊,你们现在要死要活地不肯舍出孩子来,将来孩子们大了。家财不够分,可别后悔啊!”
苏子画和廉氏相视一望,倒都扑哧一声笑了。
这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二嫂放心,咱们不后悔!”
她们都有丰厚的陪嫁,娘家的根基也稳扎稳打。如今又各自分得了不菲的身家,未来的几十年里。哪怕不思进取,只要守成,就能给子孙一个富裕自足的生活。
倒还真的不怕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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